这场演出莱阳被深深打击了,生活的难和痛苦的回忆像魂一样缠绕着他,让他走在最热闹的街上,心却跟冰封了一样冷彻。
和袁声大、李点分开后,莱阳又在街上看见一家24小时药店,想到了去年跨年夜时恬静送给他的几板润喉糖,那晚他们也去了徐家汇的广场,认识了那个小男孩
一年就这样过去了,他们像花开花谢一样,相遇又分开。
打车回家时,莱阳向出租师傅点了首歌,师傅看了眼后视镜有点嫌弃地说道:“没想到你还爱听这么土的歌。”
随后,车里放出了一段轻柔的音乐,一个干净的嗓子轻轻吟唱道:“我听见你的声音,有种特别的感觉,让我不敢想,不敢再忘记你”
接下来一周都没再举办演出,上海那边票房也不理想,大学生一放假,演员瞬间缺失,外加吐逗喜剧各种抹黑和市场变化,大家都挺难。
莱阳彻底失去了自信,浑浑噩噩地将时间过到了一月中旬,距离过年只剩下四十天左右。
这是一个阳光不错的午后,袁声大专门拉着他出门,说是去转悠,结果叫了辆车去了西安城墙西北角的广仁寺,说要给他求下事业。
广仁寺是中国唯一绿度母主道场,也是一座藏传格鲁派寺院,莱阳身为西安人,虽以前没来过,但也略有耳闻。
站在寺庙大门口,清代的飞檐红柱映入眼前,青色的殿脊和康熙皇帝题字的匾额都格外醒目,入寺门顶上是双鹿法轮图案,中间是轮宝,旁边有两只鹿,表示佛陀在鹿野苑初转法轮。
缭绕的香烟从院内升起,莱阳顺着烟雾抬头看,蓝天上淡淡的白云像水波一样,将天与地、人与佛交融,让人心静。
“呐,从现在开始你要诚心拜佛,看见的都拜一遍,到最里边见绿度母佛时,去抽个签问问事业,记住,心诚则灵。”
袁声大双手合十,说完又对着门口鞠了一躬,拉着莱阳走了进去。
广仁寺挺大,建筑群大约300余间,左右配房对称。一进三院,供奉了十八罗汉、千手观音、护法金刚、无量寿佛以及地藏王菩萨等。
莱阳也不懂这些,但他懂袁声大的心意,所以买了香火,奉佛就拜。
一直拜到绿度母大殿门口时,有一位僧人穿着浅黄袍坐在木桌前,为前来捐香火的信徒签字祈福。
袁声大走上前鞠躬后问道:“大师,我朋友想求一下事业,您可以帮忙看下吗?”
僧人浅浅笑了笑,伸手冲功德箱挥了下,语气游离道:“哦阿弥陀佛,佛会保佑他的。”
莱阳有点愣住,但袁声大反应的快,她连忙哦了一声,手开始摸起了口袋,翻了半天后转头看向莱阳:“你现金还有吗?”
“呃,刚才买香了,没了。”
“大师。”
袁声大又看向僧人刚想问点什么,结果僧人从旁边的椅子面上缓缓拿起了一个木质二维码,浅笑着举起道。
“功德不论出处,佛会保佑你的,阿弥陀佛”
莱阳知道这种场合不能笑,但确实憋得难受,可袁声大却很虔诚地鞠躬、扫码,输入了五百过去后,僧人才抬目看向莱阳,招手道。
“阿弥陀佛,求事业,入左殿,求姻缘,入右殿。”
莱阳和袁声大对视一眼,随后朝左殿独自走去,里边还有一位僧人坐在满墙壁画下,让莱阳摇了签。
签不错,是一个中上签,僧人拿着签去身后一面像药盒的墙上找出处,几分钟后,拿出来一张纸条。
莱阳刚打算接过手看看,结果袁声大跑进来夺了过去,低眉一扫道。
“呀!不错啊,更张旧事成新业,万事将顺莫嗟吁听上去不错啊。”
“你咋那么会抢东西呢?给我。”彡彡訁凊
袁声大往后一缩道:“谁上的功德?我看看怎么了?”
“给我!”
莱阳去抢,袁声大一直被逼到角落也不肯给,莱阳掰着她手腕,袁声大张嘴做出要咬的架势。
一旁的老和尚一脸无语,只得干咳几声。
“咳咳咳咳咳!咳hei咕噜!咳咳咳,施主?施主?!”
两人这才反应过来,同时站直身子,道了声歉后才从殿里退了出来,一出来,对面殿里又站出来一名僧人,对着袁声大道:“施主,你的签好了。”
“哇,你求姻缘啊?”莱阳喊道。
袁声大剜了他一眼:“我一个小女子又不上进,求个姻缘怎么了?再说了,这不都是等你等的无聊,顺便的嘛。”
说罢,袁声大小跑过去,可莱阳清晰地看见她接过纸条时,脸上的喜悦顿时消失。
她身子就站在殿门口定住,正好被一抹阳光照着,屋檐又挡走了一半光线,所以远远看去,她半身向阳,半身从暗,一种说不出的宿命感很有画面的呈现出来。
莱阳走上前,从她定格的手上瞄了眼文字,却看见这样一句话。
姻缘有路人无缘,孤江回首望两端,哀木逢春或有时,尽是陌路新人面。
“大师,这是?”
莱阳问完,僧人有些叹息:“中下签,不过施主莫要嗟吁,命里的定数也是会随之改变的,只要心之向佛,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