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们此战战败……后果不堪设想,他们只能寄希望于图瓦将军能将裴稷砍杀当场,又期望援兵快些到来。实在不行,他们还可以闭门不出,静待援军。
不一会,前去东城门探信的士兵便回来了,说是图瓦将军身边四位副将领已全部身亡,小将军布拓也被裴稷杀了。
众人脸色发白,惶惶不可终日。
这种情形下,哪还有什么心思好好站岗了,心都飞到东城门去了,也不知道那裴稷会不会一举破城。
与此同时,昭颜吩咐好四五位身手极为矫健的玄甲军、红纭和夜辰隐藏在城墙两边。
她只身一人闪身到了西城门下,背贴着城墙,她将皮靴中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拔了出来,飞身一跃,抵达城墙中间高度的位置,她将手中匕首狠狠地插进了城墙,借力再一个飞身,拔了匕首,直接上了高六十尺的城墙,转身将袖中的几根绳索扔下。
西城门的士兵看得目瞪口呆,还以为是在做梦,揉了揉眼睛,真有人直接跳上了城门!
而且这人还是个穿着盔甲的女人,长得尤其漂亮,至少平生不曾见过。
等他们晃过神来,人已经将绳索的另一端绑在了墙柱上,他们这才反应过来,一哄而上,砍绳索的砍绳索,砍人的砍人。
昭颜一掌击退一个北戎士兵,夺了他手中的长枪。
长枪在手,如鱼得水。
横起一枪,将数人扫落在地,回身一个回马枪,刺穿那人胸口。她将人直接挑起到了半空,突然抽枪,那尸体便往一众士兵身上抛去。
一竿长枪,宛若长了眼睛,逮拿戳哪,以一敌众,毫不逊色,直把人逼得连连后退。
如今,便再没人有空闲欣赏美人了,这美人是人形杀器。
等到红纭等人爬上来的时候,差不多已经可以清理战场了。
西城门守将本就不多,被长枪戳得七零八落,比筛子好不到哪里去。这要是能盛水,说不定都能从身体各部位给漏出来。
红纭和夜辰打开西城门,将埋伏在四周的玄甲军放进了城。
玄甲军进城,二话不说,见到北戎士兵便杀,一路杀戮,刀口淌着血地往东城门靠近。
西城门的动静,东城门压根不知,只因裴稷的擂鼓声实在太嘈杂,掩盖了不少动静。不过即便是发觉不对劲,他们如今也是自身难保,哪还有多余的精力去救援西城门。
东城门上,图瓦因为侄儿之死,已等不及援军前来,便要叫裴稷好看。
他命人抓来城内的无辜百姓,老幼妇孺,捆绑着推上了城墙,推到了北川大军面前。
“裴稷,你杀我兄长,杀我侄儿,此仇不共戴天!单打独斗,我不是你对手,我便杀你秦州百姓泄愤,我今日杀百人,明日再杀百人,直至杀光你秦州百姓,我倒要看看,是你破城快,还是我杀人快!我就算是死在你手上,也要拉上秦州城百姓给我陪葬,这一波怎么都不亏!”
裴稷眸光阴沉,还真让那人说中了,最坏的局面出现了。
他能破城,可需要时间,而到那时,城内百姓还剩多少?
裴稷心中焦灼,面上不显。
他大手举起:“听我命令,攻城——”
图瓦笑得凶残狠厉,揪起身旁一个孩子,大刀高高举起,朝着哭泣的孩子的头颅砍去。
昭颜刚上东城墙,便见到这凶险的一幕。顾不上多想,她飞身朝着那孩子扑过去,一把夺过那孩子,护着她在地上翻了个滚,借着长枪支撑,单膝跪地,堪堪站稳,图瓦身旁的侍卫的长枪就往她这边招呼过来。
她把孩子往紧随其后的夜辰处一扔,后者接过。
她便拉枪回身,俯身躲过锋芒,枪尖横扫足下,破出一条口子,枪头便直指图瓦的喉间而去。
图瓦眼看离他越来越近的枪尖,泛着淡淡的冷光,他双眼瞪圆,连连后退,随手抓过一个士兵挡在身前。
只听枪尖刺中身体的声音,他还来不及侥幸,昭颜就把长枪又往前推进几分。
就见图瓦瞪圆的双眼,渐渐失去了焦距,嘴角慢慢溢出鲜血,昭颜一松手,两人就这么被一竿长枪刺穿了身体,宛如糖葫芦般串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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