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决定也很果断,对付贪官该杀就杀,不带一丝犹豫的,待人也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皇上喜欢他倒也情有可原。
可惜,摊上了猪队友。
永宁公主哭着闹着跪求皇上收回成命——解除她与淮阳王的婚事。
而那位苏贵妃爱女心切,也凑到一块儿瞎起哄,皇上不依,就在自个殿里闹着要绝食。
大概是那么多年的恩宠,让这位贵妃娘娘抖起来了,忘了自个身份,也忘了当初红极一时的惠妃是怎么死的。她要觉得皇上的权威是可以随意挑战的,怕她母子三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原本,慕容云嵘是想带着一些小玩意儿,直接跟在聂相屁股后头,先去见暄和的,皇宫都不带回的。
要知道经过他这些日来的小心巴结和讨好,他自我感觉良好——聂相对他的态度已经由原来的面无表情,变得稍稍温和些了。
金诚所至,金石为开。
他相信要不然多久,他就能先拿下聂相这根难咬的骨头,暄和最是孝顺,见到他这样重视聂相,一定会对他另眼相待的。
嗯……暄和很好,可惜就是待所有人都好。若是能只对他一人好,就更好了。
自以为得到聂相青眼的慕容云嵘完全没想到他在聂相眼里,是一个什么样可怜的存在。
马车刚到城门口,皇上身边的太监总管李清就在那候着了,一上来就扯着聂相一旁说话,说话期间,聂文崇的眼神就像刀子一样,在慕容云嵘身上剐了一遍又一遍,看得他心慌慌。
“四殿下,烦请下车吧。”聂文崇走到马车跟前,对着马车里的人说道。
“聂相,我们不是先回相府么?”
聂文崇眉头微蹙,谁跟你“我们”。那是我和暄暄的相府,不是你的,少挨我。
“皇上宣召我,你与我一道进宫吧。”
慕容云嵘眼底亮了亮:“父皇需要你,聂相赶紧去吧,莫要让父皇等急了,反正通报治水的事,聂相也是亲历亲为的,你禀告父皇也是一样,我先自行回府即可。”
嘿嘿,没有聂相盯着,没人跟他抢暄和的注意,暗搓搓小开心。
聂文崇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事关苏贵妃,你确定不与我一道进宫?”
慕容云嵘依旧摆摆手,不在意道,“母妃她搞得定,无需我插手。”
聂文崇:……
这对奇葩母子,是打哪来的,蜜汁自信。
“永宁公主拒婚淮阳王,这会儿闹到了殿前,苏贵妃不但不规劝一二,还与她一道绝食,威逼皇上妥协。如今,皇上勃然大怒,已将永宁公主禁足在殿中,苏贵妃也被皇上责罚。”聂文崇压低了声音,将事情和盘托出,又低声问道,“四殿下,你确定苏贵妃能搞定皇上?”
慕容云嵘闻言,先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才缓缓道,“搞不定。父皇若是真生气了,母妃是没有半点法子的。”
“那你还不随我进宫?”磨磨唧唧的,耽误他行程。
“我不进宫,我去相府。”
“哎,你——”
慕容云嵘敛了笑意道:“聂相有所不知,当初元姝非陆洵不嫁之时,我就已经跟她阐明其中利害关系。她是女子,同时还是大盛朝的公主,她与淮阳王的立场不同。父皇雄才伟略,深谋远虑,为了避免重蹈前朝覆辙,先祖皇帝时期,下放的兵权早晚是得收回我慕容家的。”
“若是父皇没有这意思,当初元姝头一回提出要父皇赐婚时,父皇便应该欣然应允,毕竟以陆洵唯一异姓王的身份,元姝嫁过去也不算辱没了她。可父皇既然一口回绝,想都不带想的,说明父皇心中早就有了收回兵权,收拾陆家的意思。”
“父皇不同意赐婚,是基于对元姝的保护,他没有错。”
“这些父皇不好说得太过直白,但我这个做兄长的,当时已经将道理掰开揉碎告诉她了,她既然还是选择一意孤行,认定陆洵不嫁,甚至做出私奔岭平这事来,让皇室蒙羞,让父皇蒙羞,逼得父皇做出妥协,赐婚两人,那她就要对自己肆意妄为的行为负责。”
“她不是幼童,已到婚嫁年龄,她也是接受了严格的教育和教养的,该规劝的,我当初已经劝了,如今突然变卦,她将父皇放在何处,将淮阳王府至于何处?”
这么一番话说下来,倒是让聂文崇对这位四殿下感官好了不少,平时看他傻头傻脑的,一看就不是机灵的样,没曾想心里倒还算明白。
“母妃素来疼爱元姝,才将她养得无法无天,一再忤逆父皇的命令,这会儿,还捎带上了自己,一道威逼父皇。父皇乃九五至尊,岂是她们能左右的。”
“我若随丞相你一道进宫,便有了以南下治水之功绩相要挟父皇解除永宁婚约的意思。”
“我若不去,这事还好说,我要去了,一个不好,反而起到反效果,火上浇油了。”
聂文崇心里是被他说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