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
另一边,张行转出马厩,却也没有直接回中军大帐,而是转到雄伯南的营帐,在此地见到了另一位要单独应对的对象,也就是幽州军骨干张公慎此人对黜龙帮的同情与靠近在此战之前就已经很明显了,而此时,本可以避开这团旋涡的对方主动过来,俨然是值得期待的。
“谢总管让我问首席,石头城外的夜景漂亮不漂亮?江水凉快不凉快?”张公慎本与雄伯南闲聊,见到张行过来,赶紧起身来言。
张行怔了一下,不由失笑:“石头城外的江水实乃天下一绝,将来再有机会必与谢总管把臂同游。”<b<p></d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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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伯南之前便与张公慎有交流,此时听得谢明鹤的预留已经与张行勾上,晓得可信,不由大喜,然后赶紧来言,却是将北地、晋北将有接应的话给讲了一遍。
张行自然高兴,便继续站着来问张公慎:“那敢问张将军,清漳水这边,几处大营,哪里最薄弱?”
“当然是冯公那里。”张公慎认真来对。“而且,我这几日在营中四处活动,看的清楚,营中上上下下人心浮动,都不想打是实话,但只有冯公是真真切切想帮忙的,其余人多是觉得打仗会损兵折将,而白横秋给的都只是言语上好处,这才显得有些对帮中软弱,其实只是想避战而已”
“罗总管也是如此?”张行想了一想,认真来问。“白横秋许了他什么?公慎兄可晓得他心意?”
“白横秋自然许了他幽州之地,还有代郡,好像还有晋北,还有什么北地自取,今日还许了一个柱国但罗罗总管之前便有些愤愤的样子,今日只见了一面,却觉得更是阴沉。”张公慎有一说一。“我来得晚,之前没太在意,但想来,除了避战之外,幽州刚刚夺权成功,他应该还忧虑此战后自家被英国公用名义裹住,再不能自立的意思。”
雄伯南点头认可:“幽州的事情张兄弟最清楚,必是如此。”
张行心中微动,却没有吭声。
而待其人想了一想,干脆连坐都不坐,便挽着对方手来言:“公慎兄,非是我临阵拉拢你,因为你今日既过来,便已经是自家兄弟了,现在情报未全,还不好说,但今晚可能有大事,你稍等一二,等我决断后要来找你。”
“首席尽管吩咐。”张公慎当即昂然来言。“这一回,但凡能使大家脱出去,我张公慎也不枉白在河北立足几十年了!”
“到时候一起走。”张行点点头,留下一句话,便撇下雄伯南与张公慎,转入雨中去了。
很快,其人便转回到中军大帐,却没有入内,而是转到后帐自己休息的地方,然后换了身干衣服,也不用寒冰真气,只换以离火真气蒸干了头发,便盘腿坐在了榻上,然后才让贾润士去唤人来,自己则就势在榻上翻起了一本《女主郦月传》。
过了一会,房玄乔拢着手走了进来,看到这一幕,不由拱手来笑:“张公,别来无恙,在下房玄乔,红山上有幸见过张公一面。”
张行虽点头却不抬头,只是看着手中来言:“辛苦。”
“就这么近,谈什么辛苦?”房玄乔继续立在帐门内笑道。“只是张公,黜龙帮之精华已经被困在这里半月,堪称山穷水尽,我今日到底是来议和的,算是带了一条生路,如何连起身迎一迎都无呢?平素大家都说,张首席礼贤下士,人尽皆知,怎么到了我这里,反而无礼?”
张行闻言终于扔下书从榻上起身跳下,光着脚上前将来笑:“礼贤下士,必有求于人,而我对房小先生没有什么可求的,换言之,我不会跟
白横秋这种人议和的,他也不会跟我议和的,这是其一;而房小先生本人呢,我虽然是第一次真切相见,却早早从魏公与几位房头领那里知道,阁下雅量高致,胸怀大义,这种人行事自有章法,绝不是区区礼节与什么恩惠可以动摇的,这是其二既如此,何必计较虚礼?”
说着,便将对方引回,然后隔着几案同榻而坐。
房玄乔坐下后难得晃神了一下,随即摇头感慨:“传言不虚,张公果然是礼贤下士,素能得人,连在下这么一个从未入眼的年轻书生都能这般妥当其实,若非如此,黜龙帮外围上下也不会拼了命的要救张公的不瞒张公,连我之前也以为,河北的大兵团因为兵力差异和英国公的虎视眈眈必无作为;而河南的那支可用兵马又会因为三心二意,不能渡河来救的。”
竟果然是不再提议和二字。
“我也没想到。”张行按着桌上那已经被翻旧的有一说一。“是我小看了李龙头,更小瞧了帮内豪杰不过,我倒是觉得这不是我礼贤下士能得人的缘故,而是黜龙帮没有做什么失人心的举动,是黜龙帮能得人。”
“黜龙帮不为恶,委实难得,便是我恩师怀通公都说,这次贵帮便是亡了,可因为行仁义而亡,将来这外面围着的一圈人里面,心里总是要藏着根刺的。”房玄乔正色道。“更何况,眼下来看,曹林引司马正入东都,天下大局都随之而变,英国公已经没了继续持续作战的底气,贵帮怕是亡不了。”
“东都军还能撑几日?”张行沉默了片刻。
“只是被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