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任华出来后已经是三天之后了,他一直待在那间地下室里,期间外头的人像是怕他就这么死了,只给他喝一点水,偶尔丢一块馒头。 那间地下室的布置和曾经苏明冉待过的地下室非常相似,又黑又阴暗。 苏任华晚上抱着自己睡觉时,总能听见老鼠在附近出没的动静,睡得不安生。 等到苏任华终于能出来时,脸上瘦了一大圈,脸颊的肉已经成干瘪的模样,几天之内像是老了十几岁。 他撑着拐杖,驼着背,手一抖一抖握着拐杖往前走。 关他的高大男人正抽着烟打牌,瞧见苏任华出来了,手中的牌丢在桌上,站起身朝苏任华走去。 男人很高又壮实,和苏任华站在一块儿,显得苏任华又小又瘦又老。 “喂,怎么样,地下室好玩吧?”男人嗤笑一声,“想再来玩?” 苏任华颤抖着身子忙摇头,惧怕着道:“您大人有大量,饶过我这回吧,我以后再也不敢来这儿,您放过我吧!”说着就要朝那男人跪下。 那男人提起苏任华衣服领口,大掌拍着苏任华的脸蛋,“你跪的可不是我,我可受不得你的跪。知道得罪了谁?” 苏任华在那儿阴暗的地方待了三天,自然想得也多,他猜测着应该是得罪了杨凌煊,他去杨氏公司闹过。 从前就听闻杨凌煊手段狠辣,现在才真正见识到。 “我、我现在就去杨家公司门口跪,求杨总放过我!”他老泪纵横地说着。 男人忽而哈哈大笑,笑声震得这一片的人都停下来看着他们,“你个老不死的东西,还敢提杨总?你今日所受可不是杨总发话,而是你此前得罪了太多人,数都数不过来,人家可不会放过你。” 自苏任华的父亲离世,由苏任华接手公司后,苏任华在形式上和他父亲差距不是一点半点,无形之中得罪了不少他不知道的人。 但苏任何仍旧觉得自己除了杨凌煊外,并没有得罪其他人。 他脑子拼命转着,忽而想到一个人,又不确定地道:“苏、苏明冉?” 男人一巴掌扫了过去,“苏先生的名字也是你能够说的?” “我说了,你得罪的不止一个,杨总才没工夫理会你的事。” 这一巴掌扇得苏任华两眼冒星光,重重地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男人晦气地“呸”了声,“真够没用的。” 旁边的人询问,“要不要把他扶起来?万一他死在这里,那可就不好办了。” “放心,他死不了,一会儿醒来会自个儿走,这样的人我见多了。” “那他的欠款?” “和之前一样记在祁星河名下。今后他再来赌钱,都记在祁星河名下。” “苏先生的名字,也是他配写的?” “成。” 男人说得不错,苏任华醒来后也不说话也不叫嚷,非自觉得缩着身子拄着拐杖走了。 从赌场出来,苏任华深深地呼吸着外头的空气,再低着头颤巍巍地离开。 附近停着一辆迈巴赫,车子里坐着拿着平板处理公务的杨凌煊。 驾驶室的高升心里鄙夷着苏任华。 苏任华被关这事儿和杨凌煊没什么关系,杨凌煊只是稍微给那群被苏任华得罪过的人透了个口风,表示他最近很看不惯某些人。 那群人像是得了什么兴奋的指令,迫不及待的想要整治苏任华。 高升对着后座的杨凌煊道:“杨总,他离开了。” “嗯。” “杨总,我们一会儿回公司?” 杨凌煊收起平板:“去学校接阿冉。” “好的,杨总。” …… 苏任华被关着的期间,祁星河也没闲着,他去找了苏陌。 苏陌被苏任华和祁星河赶出公司后,一直无所事事,他这人繁忙惯了,一闲下来不知道该做什么,去附近大学听讲座。 大学里会招聘一些临时工,以苏陌的简历轻轻松松被选上。 这天,他去帮忙布置演讲会场,穿着志愿者的衣服,搬着易拉宝展示架。 有几位学生认出了他,在角落里说着关于苏陌的事。 “他学历很高啊,怎么会来我们学校做临时工?” “你不知道他?他是曾经的某个企业的CEO,现在公司倒闭换人经营了,所以你才能看见他。” “我刚才见他和那个外国教授说话,非常流畅,可惜了这么有能力的人。” “还不是作孽太多,听说他强迫公司员工做些乱七八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