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烟将最后一道菜捧上桌,白海棠的电话就来了,陆尘接的,他听到白海棠那欲语先泣的声音,本来还微笑着的脸立刻沉了,冷声问道:“什么事?” 语气一如既往的不耐烦,电话另一头的白海棠哭得更伤心了,也不说话,就是哭,还是抽噎的哭,陆尘的脸色越发难看,勉强克制住怒火,不耐烦道:“我这边事忙,没要紧事我挂了。” 还能哭得这么有精神,想来身体没问题,那就没什么事了。 对陆尘来说,只要白海棠好好活着就没事了,至于其他的,他懒得管。 “小尘,你过年回来吗?”白海棠哽咽着问。 “不回,我给你寄了钱。” 陆尘语气冷漠,昨天他去邮局给白海棠汇了两千块,算是当儿子的一点孝心,多了便宜唐家人,两千刚刚好。 “寄了多少?”白海棠问得很急。 “两千。” 陆尘无声冷笑,嘴角勾起嘲讽,这就是他的亲生母亲,从来不会关心他的身体,过得好不好,或许在他妈心里,他就是一株植物,只需要阳光和水就能活得很好了吧? 电话那头没动静了,陆尘也不出声,他倒要看看他妈还能说些什么。 过了许久,白海棠终于说话了,期期艾艾道:“小……小尘,能不能多寄点钱?” “两千不够?”陆尘嘲讽地问。 唐志华一个月工资也就千把来块,两千是他两个月工资,别说福城一个小县城,就算在沪城这样的大城市,两千块也能过个富裕的年了。 “不够……你唐叔病了,小尘,你回来看看他吧?毕竟是你长辈呀!”白海棠哀求。 “没空。” 陆尘毫不犹豫拒绝,唐志华算哪门子的长辈,就算死在他面前,他都不会眨一下眼,还要放串鞭炮庆贺。 “也没钱,就两千块。” 陆尘又补了句,这两千块他不管白海棠怎么用,就当打发叫花子了,多一分都没有。 电话里又响起了哭泣声,陆尘不耐烦地皱紧眉,捏话筒的手背青筋鼓起,要不是生他的亲妈,他早骂过去了。 江寒烟在一旁看着都烦躁了,索性一把抢过话筒,吼道:“唐志华生病关陆尘什么事?你除了剥削欺负亲儿子外,还会干什么?陆尘在这边要上学,还要挣生活费和学费,过得比叫花子还艰难,你当妈的不支援也就算了,还腆着脸要钱,你可真是好大的脸啊!” 陆尘嘴角抽了抽,朝桌上不至于满汉全席的菜肴看了眼,海陆空都集齐了,这一桌就花了一千多,叫花子吃得这么好? 他家媳妇哪哪都好,就是说话稍夸张了些。 白海棠哭得更大声了,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地说:“我……我没钱,老唐生病了,不能上班,工资只发生活费,天天还要吃药,他又……又要喝酒,我都好久没买衣服了……” “唐志华生病关陆尘什么事?至少你还在他身边照顾着呢,至少还发生活费呢,陆尘生病的时候,你这当妈的哪儿?陆尘饥寒交迫的时候,你又在干什么?你一天天的就只想着买新衣服,从来没想过陆尘过得好不好,白海棠,做人不能太无耻,你既然不想管儿子,那你当初勒紧裤腰带啊,生出来干什么?” 江寒烟快被电话里的哭声烦死了,有些美人哭起来惹人怜惜,可白海棠这种人却只让她暴躁,真想弄死这傻逼女人。 陆尘嘴角轻扬,暗暗决定,以后白海棠再打电话来,直接让江寒烟接,对付他妈那样的人,还得是江寒烟出马。 白海棠哭得差点断气,她是长辈啊,为什么要用这么难听的话说她? 她只是在丈夫跑路后,再嫁了人,又做错了什么? 那么多再嫁的女人,又不只她一个,为什么只骂她? “那两千块你要是嫌少,就寄回来,我和陆尘下学期的学费还没着落呢,以后不是死人的大事,就别打电话来了。” 江寒烟翻了个白眼,没啥好口气。 “我……我还有事,你们在沪城看到学海了吗?他好久没打电话回家了,学校那边说学海旷课好几天,再不回学校要开除学籍,老唐身体不好,我不敢和他说,你能不能让小尘去学校找找学海?”白海棠怯生生地问。 要是唐志华知道寄予厚望的儿子,即将被学校开除,肯定会气死的,老唐脾气越来越差了,喝了酒后更差,有时候红着眼睛看她,她好害怕。 江寒烟气得笑了,直接开骂:“唐学海关陆尘屁事?开除了更好,你这后妈既然那么关心,自己来沪城找呗!” 虽然早知道白海棠的德性,可还是被这女人的莲言莲语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