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里的深夜,冷得刺骨。
陆宛芝洗漱好就进了床榻,便见着赵珩已侧躺着睡下了,她在赵珩身边道:“陛下怎么亲自来了明州呢?”
赵珩道:“他本是想要饶过桂安姑姑一命的,亲自前来劝降桂安姑姑的,皇伯伯年纪也大了,自然是顾念着皇室可贵的亲情的,还有,我想他应当是怕皇祖母担忧我爹,才特意前来,好让皇祖母安心的。”
陆宛芝环住了赵珩的腰道:“那你呢?你担忧公爹吗?”
赵珩点头道:“嗯,以前我很恨他,可是现在只要他还活着,我就不恨他了。”
陆宛芝道:“公爹一定会活着的。”
陆宛芝见着赵珩熟睡之后,才解开了他的衣裳,查看着他的手臂上的伤口,伤口还是用布带缠着,解开离开看着狰狞的血肉有一道厚厚的发紫的血痂,她直落着眼泪。
“芝芝,你怎么夜里脱我的衣裳?”
陆宛芝红着眼眶道:“你是不是真盼着我改嫁?为何不穿盔甲的?”.
赵珩将陆宛芝抱在怀中道:“你再说一句改嫁?”
陆宛芝道:“你不穿盔甲,不就是想着让我改嫁吗?”
赵珩道:“不穿盔甲是我不想桂安姑姑逃走,以免后患,我死都不会让伱改嫁的!”
“赵珩,你死了我才会改嫁,所以,你一定不能死!”
陆宛芝俯身吻住了赵珩的红唇,“你说过的,以后老了,要和我们的子孙说,我们是如何相识的?”
赵珩道:“是呢,我要告诉我们的孙儿孙女,是你先喜欢上我的。”
陆宛芝唯一一次不去辩解,又是俯身亲着赵珩的红唇,“赵珩。”
赵珩抱着陆宛芝道:“芝芝,若是受伤就能让你投怀送抱,那我倒是宁愿受伤的。”
陆宛芝用手指敲了敲赵珩的脑袋道:“还想着受伤?”
赵珩道:“不会了,我不会再受伤了的,让你担忧了的。”
寒冬夜里的天虽冷,房中倒是一片热意氤氲。
陆宛芝昨夜睡时已经很迟了,不过一大早她就起来去见两个孩子了。
越儿与承儿早早地就起来了,这两个孩子倒也不怕冷,穿着小棉袄就一大早就在外边花园之中摘花玩了。
陆宛芝上前抱着两个孩子,越儿与承儿见到陆宛芝都甚是陌生。
陆宛芝将还不会走路的越儿抱在怀中道:“越儿,不记得娘亲了吗?我是母母呢。”
越儿伸着小手朝着一旁的茶花。
陆宛芝抱着越儿前去采着花花,心中若说不失落是假的。
“芝芝,你怎么一大早就不见人影了?”赵珩出来见着陆宛芝抱着越儿,一脸失落,忙问道:“怎么了?”
陆宛芝道:“两個多月没见,他们好像已经不记得我了。”
赵珩从陆宛芝手中抱过了越儿道:“越儿,还记不记得爹爹?”
小越儿只顾着自己玩着花花,像是听不懂赵珩的话一样。
陆宛芝走到了已会走路的承儿身边道:“承儿,叫母母。”
承儿也一样,朝着茶花伸手道:“花花,花花!”
陆宛芝摘了一朵茶花给了承儿,“承儿真聪明,这么小年纪就会说花花了,那你可以叫一声母母吗?”
承儿只顾着自己扯着花瓣。
赵珩道:“算了,等过几日他们就记起来了,我先带着越儿学走路吧。”
赵珩将越儿放在地上,放开了手,想要让他自个儿走,越儿却是站在原地,不肯迈出半只脚。
“这越儿都一岁了,怎这么笨都不会走路呢?”
陆宛芝听着赵珩此言,没好气地道:“你才笨呢!一岁的孩童不会走路哪里就笨了呢?”
小越儿扑入了陆宛芝的怀中,喊着:“母母。”
陆宛芝又听得小越儿喊着母母,甚是开心道:“越儿,你终于记得我了。”
陆宛芝抱着越儿起身道:“不会走就不会走吧,左右能抱孩子的时辰就这么点,多抱抱越儿也好。”
“你就宠着他吧!”赵珩道。
陆宛芝笑笑道:“我的儿子我不宠?谁宠?”
赵珩忽然想到了方才那句话,是他娘亲曾经说过,他的笑意微顿。
承儿将花戴在了赵珩的耳朵上,笑着拍手,赵珩摸着承儿的脑袋道:“芝芝,我还是想要亲自出海去找我爹。”
陆宛芝道:“桂安长公主虽然死了,可海上并不安稳,你去寻人之时,务必要万分小心!”
赵珩点头道:“嗯,我会的。”
陆宛芝道:“你还记得奇门吗?不如试着排个盘,或许就能寻到公爹也说不定。”
赵珩捡起一旁的树枝,蹲在地上就开始排起盘来,一旁承儿与越儿见状也拿着树枝在地上比划着。
陆宛芝见着他们父子三人如出一辙的动静,浅浅一笑。
“在东南方的列岛上。”
陆宛芝上前看着道:“你去列岛上寻人之时,务必小心海贼的埋伏。”
赵珩起身道:“嗯。”
陆宛芝又不放心道:“海上不比路上,你把张远带上,我也能放心些。”
赵珩点头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