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宛芝还是头一次出深海,他们的几艘大船到了一处小岛便就寻人。
不少岛屿人迹罕至,好在是冬日里倒也不会有毒蛇,寻一座小岛便要花上一两日的功夫。
一座座岛寻过去,到了二月里,姜苏玲心中是越发的担忧。
天眼见着暖了起来了,海天一色的蓝色风光是陆宛芝此生都不敢想象的,“苏玲,你看前边那些岛屿好漂亮,那里不知是何处?”
姜苏玲望着跟前的岛屿道:“的确挺好看的。”
陆宛芝见着姜苏玲的神情,轻轻伸手搭在了姜苏玲的肩上,每到一个岛上,便多一分失望,如今又是过了一个月了……
船只靠岸后,陆宛芝与赵珩一行人上了岛屿,岛上的居民见着大盛朝的军船,连连出来跪拜行礼。
陆宛芝与赵珩两人互视了一眼,“你们认识我们?”
“不认识,不过这是明州的军船,明州的军船在驱逐海贼时,帮助我们平湖岛民良多,我们平湖岛民见明州军船必跪的。”
赵珩道:“起来吧,我们来岛上是来找人的。”
陆宛芝拿出了楚王与赵逸的画像道:“就是这二人,不知你们可有见过?”
岸边的渔民接连摇头道:“倒是没有见过,不过既然是军爷们要找的人,我们会帮您几位一起去找的。”
陆宛芝与赵珩还有姜苏玲往岛内走去,这小岛的风光极好,虽是小岛却也是应有尽有。
陆宛芝与姜苏玲在街上拿着画像问着众人,可有见过楚王,陡然间陆宛芝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路过。
“玉月郡主?”
姜苏玲望着陆宛芝道:“玉月还活着?”
陆宛芝拉着姜苏玲的手往前而追去,便见着一个穿着单薄的女子小腹微隆,长得与玉月一模一样。
女子见着挡在她跟前的陆宛芝与姜苏玲,道:“两位姐姐,你们这是?”
陆宛芝见着跟前温柔的姑娘,低头看向了她的隆起的小腹道:“几个月了?”
女子摸着小腹道:“你说我怀了几个月的身孕吗?三个月了,相公!”
女子朝着远处挥手,一个约摸着十七八岁的少年跑到了女子身边道:“这两位是……”
陆宛芝道:“这位姑娘长得像我一个妹妹,陡然一见像是一模一样。”
“那这位姐姐定是认错了,我自小就在平湖长大,从未离开过平湖的,不可能是您的妹妹的。”
陆宛芝审视着跟前女子的眼眸道:“也是,我那个妹妹已经没了性命了,只是可惜她未能及时改过,最终只能葬身海中,只希望她死后能够好好悔过吧。”
女子福身道:“您妹妹在天有灵一定会知晓的,我先告退了。”
陆宛芝望着年轻女子的背影,一旁的姜苏玲握紧着手道:“宛芝,她就是玉月,寻常小岛妇人怎会行这么标准之礼?”
陆宛芝道:“我瞧着也像是玉月郡主。”
姜苏玲道:“当真是祸害遗千年,她都能活着,为何我夫君……”
“苏玲!”
提拎着药包的赵逸不敢相信自个儿的眼睛,望着跟前的姜苏玲道:“苏玲,当真是你!”
姜苏玲望着跟前断了一臂的赵逸,整个人都在发颤,走到了断臂的赵逸跟前,将赵逸紧紧抱在了怀中,“你还活着,你还活着为何不来找我?赵逸,我好想你,你知道我这几个月是怎么过来了的吗?”
赵逸扔掉了手中的药包,将姜苏玲紧紧地拥在怀中道:“我与义父掉入海中之时,我的手臂就受了箭伤,在海里飘了好几日,才被平湖渔民给救起,当时的我高烧不退,平湖这边的大夫便只能砍掉了我的手臂,搏一搏生机。
义父他受得伤也极重,他为了护着我,双腿也都在海里泡坏了,至今都不能走路,我前几日才可行走,正打算找机会回去明州,没曾想你来了。
苏玲,明州可护住了?”
“护住了!”姜苏玲眼中尽是眼泪道:“你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陆宛芝含笑道:“活着就好,公爹在何处?”
“芝芝,芝芝,你猜我刚才看到谁了,我见到玉月……”
赵珩跑过来,见着姜苏玲抱着的男子,他怔愣住了道:“大哥!”
赵逸听着赵珩叫自个儿一声大哥,他连躬身道:“小郡王!”
“爹呢?我爹呢?”赵珩上前去看着赵逸空空荡荡的衣袖,“你的左手呢?”
赵逸道:“左手换回了一条命。”
赵珩红着眼眶道:“我去杀了玉月,她休想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在这小岛里边安稳度日。”
陆宛芝道:“她不承认自个儿是玉月,又是有相公在的,我们轻易可抓不得,且就算没有她相公,就凭着她怀有身孕,你也不能这会儿杀她,还是去见公爹要紧。
至于玉月,派人去盯着就好,玉月要如何处置,等问过陛下再说。”
赵逸带着众人去了一处庙中,庙里边有一处废弃的柴房可供人歇息,里边潮湿得很,赵逸道:“义父,你瞧谁来了?”
躺在柴房里边,不得动弹的楚王见着门口迎光处站着的赵珩,一晃眼道:“嘉柔……”
赵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