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错的。
“这粥真香啊!”小豆子捧着碗由衷地轻声赞叹了一句:“要是我阿娘也能喝上这么稠的粥就好了,等打完了仗回去领了军饷,我就买米买菜,回家熬一锅一模一样的给我阿娘也尝尝!”
“小豆子,你娘亲不会熬粥吗?”映淳停下和锅盔的“抗争”,好奇地问。
小豆子也并不避讳谈论自己的难处,苦涩一笑道:“我阿爷当年在一个贵族老爷家做工,完工后没讨到工钱,还被那家人打出了门,气得生了一场大病没了。我阿娘原是给人家做针线的,日日贪黑赶工眼神本来就累得不济了,我阿爷一走,她哭了三天三夜,从此眼睛就看不见了,我放心不下她自己下炊,怕她一不小心烫了伤了自己。”
“啊……”映淳惊讶地说不出话。她也是今日才第一次知道,有人居然在过这种连稠菜粥都不能连顿喝的苦日子。
“兄弟,你还好呢,还有个老娘。”大奎喝完碗里的粥,又拿过大汤匙去锅里再盛一碗:“我自打一出生就不知道父母是谁,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就想着在军队里混上几年,若是混不下去了,就再回粮店扛米包去。最好是能攒点儿钱娶妻生子,过正经日子。”
大奎说完,又转头问一直闷声不响的必空道:“和尚,等打完这场仗回去,你有什么打算?”
必空见众人都是坦诚,内敛一笑道:“贫僧此次下山并非就此还俗,主持有意选我做沙弥尾,战后,还是回永寿寺继续修行。”
“什么叫“沙弥尾”?”映淳眨巴着大眼睛看必空。
“我好像听人说过,”小豆子抢着答:““沙弥尾”是寺里专门选出来的,聪慧相貌好的年轻和尚,以后能当方丈。”
“必空师父以后要当方丈?”映淳莫名地为必空高兴:“就是那种穿红袈裟黄直缀,留着大白胡子,管好大一个庙的大和尚?”
她仔细端详了下必空的长相。必空相貌生得很端正,个子也高大,若没有这锃亮的光头,定是个仪表堂堂的男儿,美中不足是胖了些,走起路来显得有些笨重。
“我看必空师父能做沙弥尾的!和尚我也是见过不少,很少能像必空师父,头圆的这样漂亮的!”
映淳是由衷夸赞,却惹得三人哄堂大笑。必空第一个忍住笑,双手合十道:“多谢萧姑娘。”
“老子长这么大第一次见着你这样的女子!”大奎笑得捂着肚子:“一个姑娘家的口无遮拦,当着一帮男人的面夸人家和尚的头圆!”
映淳被笑得莫名其妙:“那怎么了?那应该怎样说?”
“你这丫头打完仗做什么去?”大奎笑着问映淳:“你也算个老姑娘了,快些找个男人收了你,生几个胖娃娃是正经。”
“我才不急着嫁人呢!”映淳听出了他话里的冒犯:“我要在这军中当一辈子的战士,为我大晟开疆扩土。我上阵一定奋勇杀敌,立许多许多的军功,早日当上兵马大元帅。”
“你一介女流,要当兵马大元帅?”大奎眯了眼睛觑她,心想着这姑娘别是个傻的:“从古到今,你可听说过军队里有女将军没有?更别说是什么大元帅…”
“历来没有不代表不能有!”映淳气得眉毛都竖了起来,将粥碗向地上一掼:“我有没有能力做兵马大元帅,都是看我自己的本事,可不是别人说了算!”
“说得好!”大奎听得一愣,缓过神来不禁由衷赞叹道:“真是个豪气的小女子!来,咱们以粥代酒,敬必空方丈和萧大元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