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确定你要去红鲁塞尼亚吗?年轻人,每个像你这样怀揣着大志向的人都意气风发的去往那里,然后陷入无数民族和文化混合制造的泥沼 在耻辱中从那地方被踹出来,然后郁郁不得志的回莫斯科或者别的什么地方当退伍军人,又或者和军队永远的脱离任何关联,当普通人” 锡德坐在运输机舱的座位上,思考着几个小时前在退伍军人办事处,那个中年人对自己所说的话 他相信叶戈尔所说的话,这么做也不只是为了和那些志得意满的人一样,将红鲁塞尼亚的军事长官职位当成一个起点,但依旧忍不住的思考这些拥有许多实例的警告之语 红鲁塞尼亚成为自治地区的岁月不过八十年,但在这里摔了个狗啃屎的国家和前任军事长官却和这个“年龄”毫不相乘 先是华沙联邦,后是奥地利帝国,再是诺夫哥罗德,每个来到这里的国家都没法完全的控制红鲁塞尼亚 各国的来来去去更加剧了这里的文化和民族融合,使得非本地的每个势力都没法弄清楚这里的居民想要什么,只能依托军事长官进行间接的治理 但诺夫哥罗德从不允许当地人成为军事长官,故而这种间接的治理也基本无效 诺夫哥罗德的驻军和军事长官几乎只能控制狮城,红鲁塞尼亚的首府一地,红鲁塞尼亚本身则完全变成了满载难民和异见者的垃圾场 对于锡德来说,这是一种巨大的挑战,他只在书本上学过这些,成为军事长官的知识储备也几乎只有一本马基雅维利的君主论——它对22世纪几乎无用 他看向窗外,地面上的喀尔巴仟山落入他的视线,它被海蓝的矿物层层覆盖,如同心脏一般突跳,跃动着闪耀的光泽,在山脉间蔓延后复又收缩 1458公里的航行到达尾声,速度降低到足以完成降落的地步,运输机打开襟翼降落档位,起落架和机轮从机腹展开,随着机身的贴地着地 一阵锡德早已习惯的摩擦之声响起,他连耳朵都不捂的转头看向观察窗外的场景 几架已经可以算作文物的二十世纪喷气式战斗机停在机场跑道上,比这更搞怪的是,周围停着更多的螺旋桨战斗机,锡德立刻就认出了它们 这些老古董货真价实的是在异族侵略战争期间,被诺夫哥罗德人民从博物馆里拉了出来,在第二次莫斯卡奥保卫战期间立下汗马功劳 很显然,这地方的重要性低到了一种程度,才导致这些临时回岗的老将又重新在此上班 锡德站起身,阻止了副驾驶走出来替他开门的行动,自己拉开了舱门抓着门口挂着的速降绳直接滑了下去 一个迷彩背包孤零零的立在不远处一个破布垫底的位置,他走过去拎起背包,拉开看了一眼里面的制服把包背上 随后,锡德左顾右盼寻找离开机场的载具,他的视线里却只看到一辆马车,一位着装复古的车夫握着鞭子坐在上面 刚刚进行的思考令这个场面加倍胃疼,锡德长叹一口气,拉开木门爬上了车厢坐在只有木头的位子上看着前方 车夫拉拽缰绳挥舞鞭子,在锡德的尴尬注视下用出了吃奶的力气抽在马屁股上,那两匹比正常马小了一圈的马才终于迈蹄,拉着马车奔上离开机场的道路 离机场越远,马车的颠簸就越是严重,锡德只得探出头,通过没钱安装玻璃空出的窗框看着路旁景象 路旁没有大棚的延绵田地逐渐变成房屋和只能用地面颜色辨认的“人行道” 马车进了市区,马路却变得加倍破烂,看着路面连马车都跑不了的状况,不等锡德说话,前面的车夫就已经烂路勒马,转头对锡德说道 “长官,前面没法走了,再进去马都得崴脚,只能您自己走完剩下的路程了” 此情此景锡德也没法说什么,他只得摆了摆手,跳下马车避开正在拽着缰绳让马转圈掉头的车夫,径直往前方走 前方的路随着锡德的前进果然越来越破,甚至到了行人走马路,偶尔开过的马车走“人行道”的地步 再一看周围的场景,锡德就完全明白了这种现象存在的原因,这里连房子都多半是木头做的,能有人修路和交通管理就有鬼了 很快,前方的喧闹将他的注意力吸引到从这里一路蔓延到波托茨基宫,军事长官办公之处的人潮 第一眼下去,锡德险些没把腰间的手枪直接拔出来,眼前的人群和丧尸没什么两样 皮肤上蓝色的斑驳让他们的皮肤宛若颜色不同的腐烂躯体,采掘发光矿物的后遗症则导致了他们蹒跚的脚步 人群里症状比较严重的让锡德在把枪塞回去的同时不由得感叹,简直就是真他娘有鬼啊 不过,已经算是严重的身体异常却没有阻止他们抗议的脚步,扛着简陋挖矿工具的人们跟着高举标语的年轻人们向前进发 “诺夫哥罗德的走狗滚出红鲁塞尼亚,你们没资格在狮城拉屎!” “反天主教劣种不属于这里!” “红鲁塞尼亚属于我们,不属于一个虚假的边疆地区,殖民者不配站在我们的家园!” 锡德干脆不动声色,拉拉衣摆遮住枪套混入人群里,用一口蹩脚的,学自他父亲的联邦语打探着众人如此行动的缘故 “我是新来的,我能问一下你们为什么这么做吗,这场面很是奇怪” 一位五十岁的中年人转过头,直接开口解答了锡德的疑问 “因为诺夫哥罗德的蠢货欺骗了我们,他们在毁灭了联邦之后告诉我们这里有自由,但我们来了之后只得到了猪圈一样的生活和食物,什么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