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应该就知道,沈星洲作为受害者。可那一场官司,我赢了。”裴景安没有看她,“沈星洲……败诉。”
“……你只是做了你份内的事情。”楚清歌拿开了他手里的高脚杯,“你说过,律师所忠于的,只有法律和当事人,至于公正与否,是法官应当考虑的事情。”
这是楚清歌来到君同律师事务所的第一天,裴景安教给苏妍的,而楚清歌在办公室门外,恰巧听到。
裴景安缓缓抬起眼帘,鹅黄色的暖光,照在毛茸茸的睫毛上。
“你没有错,景安,”楚清歌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许是室内的灯光或许朦胧。
又或许是酒香氤氲,冲上头顶。
裴景安慢慢自椅子上站起身。
楚清歌才发现,原来裴景安那么高,她靠在办公桌的边缘,竟然需要仰视他。
执笔的手,一寸一寸插入她鬓角的发丝。
生了薄茧的拇指抚上她的面颊,扶在她耳后的手指温柔却不容拒绝。
呼吸相闻。
裴景安的视线垂落,楚清歌能数清楚在她眼前的根根分明的睫毛。
微凉的带着酒香的唇落在她唇角,轻柔得像走了很久的旅人陷入云海里。
没有这一个多月以来的惊心动魄,也褪去青春时期的青涩懵懂。
自然得仿佛他们本该如此。
楚清歌阖上眼睛,平静地接纳了他。
这一场亦真亦梦的柔情里,先惊醒的,还是裴景安。
眸中还有情愫翻涌,他却离开了楚清歌的唇。
“抱歉。”裴景安说。
嗓音喑哑,犹带情欲。
说罢便要直起身。
领口处别着的胸针,反射出来的冷光,刺痛了他的眸子。
未及转身,寒芒却骤然消失。
楚清歌揪住他的领口,连带着领口上的胸针。
丝丝椰香扑鼻,柔软的唇重新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