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没等到裴景安的回答,楚清歌有些诧异,转头就看到裴景安一手搭在自己的太阳穴上,狭长的凤目眯起,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光。
“怎么了?”楚清歌不明所以地抹了抹自己的嘴角,怀疑是不是有饭粒没有擦干净。
“楚律师刚刚的语气……”裴景安拖长了尾音。
“……”
“好像在询问助理。”裴景安说。
“……”
好像还真是。
楚清歌倒吸一口气。
却没像以前一样诚惶诚恐地道歉。
她靠在副驾驶的座椅靠背上,学着裴景安之前调侃她的样子,懒洋洋的,“是吗?可是我怎么记得,有人说要给我当助理来着?”
“我说过吗?”裴景安含笑,视线从她蓬松的颅顶,到纤纤的指尖,再到为显气场,特意涂得暗红的唇。“我怎么记得,我说的是,只在张蓉的一件案子上,给你当助理呢?”
“没错,那我现在问的不是张蓉的案子吗?”
“……”
“……”
一记反杀。
律师和律师之间就是这么逻辑清晰思维缜密。
两人坐在迈巴赫的前排,八九点钟的阳光正是耀眼。
她挑眉望着坐在驾驶座上,从来无往不胜的人,频频在她面前退让,嘴角的笑像一只蓝眼睛的猫。
狡黠又傲娇,还带着一点小小的得意。
让人挪不开眼睛。
裴景安笑了笑,无奈又宠溺,凤目合上又睁开,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轮番敲击着方向盘。
“既然是助理……”裴景安琢磨,“那我向楚律师要点酬劳,总是不过分的吧?”
“……”楚清歌把问题抛回去,“那裴律师,想要什么酬劳?”
换成原来的楚清歌,可能第一反应就是推开裴景安:别套近乎,咱俩都不是一个工地的——
毕竟裴景安的身价,把她卖了她都付不起。就算是刚刚踏入律师行业,裴景安也是每个月五万块起步的那种实习生。
一句反问把裴景安也问愣了。
最后舔了舔后槽牙,微笑道:“那不就要看……楚律师的诚意了?”
裴景安扔出这句话的同时就发动了引擎。
应该是前面路口的红绿灯放行了几辆车,留出了不多的空位,车辆往前挪动一段距离,就又停了下来。
裴景安伸进驾驶座和副驾驶之间的储物盒里取东西的手,手背上,突然覆上了另一只手。
肤如葱白,指节匀长。
裴景安顿住手上的动作,任那纤纤手指一寸一寸滑进他的指缝间,最后两人十指交扣。
他掀起睫毛帘子,悸动从心底跳到眼底,大抵是念了几遍克己复礼,才克制住了冲动。
偏某人不知道见好就收,反而开始火上浇油,“那我可不是得先知道,裴律师对‘诚意’两个字是怎么理解的?”
路边的悬铃木上趴着聒噪的蝉,声声刺耳。
不远处的人行道上,打着遮阳伞的行人汗流浃背,缩紧了肩膀躲在不大的伞面下,尽可能减少和阳光的接触。
车内凉风习习,白色外套贴着黑色风衣的袖口,泾渭分明。
裴景安乍一下翻手,将她的手腕抓住。
“楚律师想知道?”
楚清歌任他抓着,“说说看?”
裴景安便笑了,眼神幽深了几分,趁她不备,将她狠狠拽到自己肩头。
吻带着浅淡的檀香气息印在眉心。
“这个报酬,楚律师觉得怎么样?”
“裴律师倒是很贪心。”
“那是楚律师跟我在一起的时间不算久,”裴景安勾起一边唇角,笑得邪气,“否则就知道,这只能算是本金,利息还得另算。”
楚清歌轻哼一声,“那建议裴律师改个称呼。”
“请楚律师赐教。”
“周扒皮。”
“嘀——”身后的司机心急地摁住喇叭,打断了车里两人的纠葛。
裴景安松开对她的桎梏。
楚清歌亦坐直了身子,掏出小镜子,确认自己的妆没有花。
“说了半天,你还没有说正事呢。”楚清歌收起镜子,“张蓉的情况怎么样?”
“挖掘坟墓的事情告一段落,没有其他证据能够证明其他的十几座坟墓也是她干的。现有的证据只能证明她挖了自己孙女的坟墓,而且不是出于牟利的目的,张蓉也并没有收钱,所以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我们的任务?”楚清歌一下就听出了不对劲。
“对,那包白粉。”裴景安凉凉道,“后续警察又从张蓉的住处搜到大量的白粉,但是张蓉坚称自己没有贩卖毒品,这些只不过是别人放在她这里寄存的。所以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