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楚清歌倒抽一口凉气,“我现在终于知道那时候我室友为什么说,不要找律师谈恋爱了。”
“嗯?”裴景安扬眉,人还被自己抱在怀里,他倒是坐怀不乱,“为什么?”
“因为太会颠倒是非了。”
“我颠倒是非?”
“嗯哼!”楚清歌没他高,硬扑棱也只能到他鼻尖的高度,但还是执着地往上窜,“你看我头上现在是什么?”
裴景安把人摁住,“什么?”
“帽子!”楚清歌愤愤道,“全都是你今天晚上给我扣的帽子!我现在一米八!帽子顶的!”
“……”裴景安忍俊不禁。
楚清歌龇牙咧嘴。
突然裴景安矮下身去,楚清歌脚下一轻,反应过来之时,人已经腾空了——
裴景安把她举了起来。
“两米。”裴景安说。
“……”
这个成熟度能当上首席律师,凭的绝对是拔尖的才学。
楚清歌再次确认。
“放我下来。”楚清歌撑着他的肩膀,扶额。
画风一旦走偏了就很难再拉回来,楚清歌誓要把这顶帽子还回去。
加上最近裴景安确实表现有些反常,楚清歌扭头准备去洗漱,看似非常潇洒地丢下一句,“说我多愁善感,不知道是谁最近神神秘秘的,问去干什么也不说,别是去跟小姑娘约会去了……”
说到这里,眼前突然出现了三年前裴景安和苏妍在草地上的亲吻,本来调侃的后半句话憋在喉咙里,半天没吐出来——
别是哪天再让她直接看到自己男朋友跟别的小姑娘在一起的画面,过于有冲击力了。
跟在她身后出了主卧的裴景安察觉出这话说得不对劲。
于感情一事,特别是感情中这些争风吃醋的戏码,裴景安是不太了解的。
可是楚清歌的这番话,无端的,他就对应上了“争风吃醋”这四个字。
以至于裴景安一时自己都不敢相信。
以至于他无目的地跟在楚清歌身后,直接走进了浴室。
走在前面的楚清歌停下脚步。
裴景安低着头,细细品咂着方才楚清歌那些话的意味,直到自己的脚尖差点踩上楚清歌的脚跟,才恍然惊觉。
裴景安猝然抬头,楚清歌已经站在流理台前。
流理台上的墙面装了一面镜子,镜面纤尘不染。
裴景安猝不及防,目光撞入镜子里楚清歌的视线。
楚清歌:“……”
裴景安:“……”
时间在这一刻好像凝固了。
洗浴间的灯光是带点明黄的白,不算太暧昧的颜色,一个人的时候,甚至觉得有些清冷。
此时此刻却成了朦胧的碎影,飘摇在眼前。
鎏金、烟花、纸醉金迷。
“你……”楚清歌的眼神有些错乱,蝴蝶翅膀一样的羽睫扇了扇。
裴景安没给她把话说完的机会。
他握住了她的腰,将人在自己怀里翻过身来。
“你干嘛?”
楚清歌并不顺从,转过身来也靠在流理台上,双手撑着流理台的台面边缘,半个身子都往后仰着。
那双圆圆的杏眼警惕地盯着裴景安。
裴景安逐渐找回了些理智,不过俯下身,轻轻在她脸颊上落下一个吻,“吃醋了?”
“……”楚清歌死鸭子嘴硬,“我没有。”
裴景安不管她说什么,“等过段时间,就都告诉你。”
“……”
听起来比较像渣男语录。楚清歌这么判断。
不过裴景安既然这么说了,楚清歌也不会急切地表示自己想要知道——有些事情,谁先急谁就输了。
“好哇。”楚清歌一把隔开裴景安的胸膛,“那现在放开,我要准备洗漱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你这伤就别……”
“别,我伤的是手不是脑子。”楚清歌双臂交叉在胸前,拒绝道,“我可不想被人家说我有什么特权,跳进黄河我都洗不清……”
楚清歌想起白天的时候在律所听到的风言风语,还是气不打一处来。
什么叫“现在的成功男人,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女朋友”?
什么叫“裴景安这种,只要他一挥手,有的是刚毕业没有案源的小年轻投入他的怀抱”?
什么叫“她一看就是个古板不会玩花样的”?
什么叫“一天两天还新鲜,时间长了你试试”?
什么叫“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玩什么纯情”?
说这话的,楚清歌记得很清楚,是个男律师,平时嘴上说话就没个把门的,背地里嘴了不少同律所的同事,属于楚清歌格外看不上的那类“要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