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裴景安依旧没来律所,只有苏妍,每天按时来律所打卡,每次都神色匆匆,和人见面打招呼,也只是一笑。
若是有人随口问一句去哪,便如实相告,说要去陪裴景安的母亲做个手术,说完便走了,留下人家疑惑地看看她的背影,再看看坐在工位上不动如山的楚清歌。
楚清歌几乎已经是入定的状态了。
只是第二天,裴景安依旧没有出现。
时间太久了,她也没有收到裴景安新下达的命令。
裴景安以前对工作不会这么怠慢。
楚清歌回到自己的出租屋,笔记本打开,屏幕上是和裴景安的微信对话框,上一次联系,是两天之前。
两天之前两人像是有无数的话题可以聊,工作上,生活上,两人几乎是融在一起,聊天记录翻不到头。
却都在两天之前画上了休止符。
楚清歌抓起搁在一旁的手机,解开屏幕锁,通话页面上,总是在顶端的裴景安已经被这两天给她打来电话的其他当事人的名字所取代。
楚清歌往下翻了两面,找到了裴景安的名字,却迟迟无法点下去。
接通了该说什么呢?
说“你这两天都没来办公室,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还是“文书我已经写好了,发你邮箱里,你有空看一下”?
前者太过亲密,后者又太过疏离。
她和裴景安,到底还是回不到之前的。
楚清歌放下了手机,怔怔望着面前的桌面发呆。
神思被一阵敲门声打断,楚清歌抹了把脸,去开门。
裴景安站在她家门口。
身上的酒气遮盖住了原本的檀香,一双眸子爬满血丝,往日梳得规整的头发垂在额前,有几缕遮住了眼睛。
发丝间流露出的目光像凶狠的狼,要将她拆吃入腹。
“你……”楚清歌和他在门口僵持着,“怎么来了……”
“砰!”
话音未落,裴景安攫住她的手腕,蛮力带着狠劲将她摁在墙上。
吻如暴雨将她裹胁。
胸膛贴着胸膛,腰腹磨着腰腹。腰后的那条手臂疯狂地将她拖进他的怀抱里,像恶龙总要将食物拖进自己的巢穴。
裴景安身上的温度烫得灼人,几乎要连带着她一起焚毁。
“裴景安!你……”
她在他翻起的欲海中沉浮,高高抛起,顷刻落下,半点不由她。
“你是不是疯了?!”
“是!”裴景安恨声,字字从齿间磨出来,“我是疯了,楚清歌,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吗?”
他逼视着她,话还没说上两句,吻便又压了下来。
檀香混了酒气,侵入她的每一寸皮肤。
不得脱。
“你……”狂风骤雨般的激吻中,楚清歌几乎窒息,稳了几下终于积攒了几分力气,手臂抵在裴景安胸膛前,“你闹够了没有?”
“到底谁在闹?”裴景安这半个月积压的情绪终于爆裂开来。
工作的压力,母亲的病情。
怕楚清歌多想,日日佯装无事的轻松。到了医院还要被一遍又一遍提醒,三年前楚清歌如何抛下自己就走。
本想找个好时机,等到母亲的病情稍微稳定一点,把事情说清楚,从中调和,却不料迎接他的是空无一人的房子,和桌上一张离别的字条。
决绝的和三年前一模一样。
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嘣”一下就断了。
情绪到了顶峰之后反而平静下来。
裴景安箍着她的手腕,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楚清歌,谁在闹?”
“谁毫无征兆,说走就走?”
“谁留一张字条,连句理由都没有?”
“楚清歌,你要和我分手,”裴景安说,“你就看着我,现在,面对面,说,你要和我分手。”
他嗓音喑哑,唇退了血色。
楚清歌望着他,气息紊乱,却字字句句听得清楚,“好,那我,说……”
“……”
“裴景安,我们……”
“……”
“……分手吧……”
没被裴景安攥着的手,指甲狠狠掐进掌心。
手腕上的力道渐渐松了。
裴景安眸中的狠戾如潮水般褪去,露出沙滩上大片的茫然。
他往后退了两步,步履虚浮,“楚清歌,是不是只要一有风吹草动,你永远会毫不犹豫地抛下我?”
“……”楚清歌在这样一连串的质问下节节败退,死守的最后一条底线是,“景安,我说过了,爱情不是两个人的事……”
“楚清歌……”
“你应该考虑一下阿姨的感受的,”楚清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