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就好。”
“那……”
“接下来几天的饭,我还是会做好让你送过去。”楚清歌冷淡道。
苏妍松了一口气,笑容重新回到脸上,“多谢你啊清歌,我还真是担心,你又觉得这不是你的任务呢……”
“没事,”楚清歌浅笑,“阿姨的身体还好嘛?裴律师这段时间不在,她没有担心吧?”
“担心肯定还是有的,不过都还能应付。”苏妍带着点歉意,“不过病情……阿姨也不让我对外人说……所以……”
“没关系。”
不得不承认,“外人”这个词,从苏妍的嘴里说出来,还是带着几分森寒气息。
楚清歌食指抚了抚颈间突突乱跳的青筋,笑意未减,“不说就不说吧,阿姨真的很信任学姐。”
“嗯,”苏妍脸上飞起两抹红霞,“当年景安很颓废的那段时间,我都陪着他,可能因为这个原因,阿姨对我更信任些。”
“颓废?”楚清歌搁在膝头的手指僵了僵,“他还有过颓废的时候?”
“……”苏妍两扇眼睫垂落下来,竟是有些怨怼,“怎么没有,当年你跟他分手的时候……楚清歌,他好不容易才度过了那段时间,你为什么又要回来,来勾起他那段时间的回忆呢?”
突如其来的一句指责。
楚清歌的笑意在脸上再也挂不住。
“什么回忆?”
苏妍幽怨地抬起眼睛。
她从来没有接触到那件沈星洲案子的核心,却也能看到那段时间的裴景安迅速消瘦下来,眼底春风得意马蹄疾的光芒渐渐消散,留下一双锋利如刀的眼眸。
“可是你那个时候跟他提了分手,”苏妍讲到这里,还是觉得有些可笑,“我们当时都知道,他那么拼是为了你毕业以后的路能够好走一些,只有你一个人,作践他的真心。”
“你们……”
“整个辩论队,”聊起这些,仿佛又回到了大学校园的那些时光,苏妍苦笑,“说起来当时,不止辩论队,就连整个学生会,知道你们俩在一起的时候,都在赌你们什么时候分手。”
“可是他那个时候坚定地相信你们两个一定能走到最后,时间长了,我们也就不说了。但你对他的态度,我们实际上也都看在眼里,只有他一个人在苦苦坚持。”
“你提出分手,等于把他的坚持全都踩在了脚下。”
“……”
“你也不用再问我,我坦白告诉你,我的确喜欢他,为了他可以几年不挂证,等他同意当我的带教律师的那一天。也可以在明知他心里还都是你的情况下,陪在他身边,陪他度过难关。”
楚清歌搭在腿上的手,从指尖冷到肩膀。
苏妍的声音轻轻的,“可你呢?你除了会在他最艰难的时候,再给他添堵之外,又能做什么呢?”
“楚清歌,你配不上他。”
“而我今天之所以会跟你说这些话,是因为,”苏妍轻轻一笑,颇多感慨,“他终于看破了这一切,决定放弃你,不再折磨自己了。”
“你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像一只蜗牛,只要稍微遇到一点动静,就会毫不犹豫地缩回自己的壳里。你这样的人,只适合自己一个人生活,带不给你的伴侣半分情绪价值。”
“所以楚清歌,别再去打扰他了。”
苏妍的声音不大,隔着一层一层的工位隔板,没有人能注意到她们两人在聊什么。
可楚清歌一字不落地听在耳朵里。
这几天做好的心理建设似乎在这一刻全部崩盘。
楚清歌想要落荒而逃。
“停停停,你等会。”许念夹着面前的牛肉粒,别掉上面裹着的辣椒丝,“你逃个鬼?不是他们两个背着你勾勾搭搭在先嘛?!”
中午十二点,写字楼楼下的餐厅里多的是出来觅食的年轻人,茶余饭后都有自己的谈资,没人注意到他们这一隅。
许念也没想到自己刚从外地出差回来,就被楚清歌拉过来当情感分析导师,讲话还带着在外带艺人工作时候的杀伐决断。
楚清歌筷子戳着面前的米饭,一粒一粒挑着米送进自己嘴里,“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那是啥?你那天热出幻觉来了?才看到他们两个光天化日之下嘴唇打架?”
“……也不是,好像那天裴景安喝醉了……”
“所以呢?”许念痞痞的,“事情是不是已经发生了?是不是裴景安后来亲口跟你说,他和苏妍早就在一起了,那天的吻不是一个意外?换我我就问问他们,现在过来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谴责我?我把他的坚持踩在脚下,那他跟人当众亲亲的时候,就没把我的自尊踩在脚下?”
许念也是个加特林机关枪,突突起来说个不停,根本不给对面说话的机会。
“可是……”楚清歌好不容易才逮到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