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
“没有?你要不要看看你之前对别的完全没有感情的男生是什么做法?”许念翻了个白眼,“那个文学院的还是哪个学院的男生,那不是看你辩论赛加上了你的微信,后来就因为一句话,你觉得跟他的三观不是很合,下一秒就直接删了他的微信。”
“……”还真是她的光辉历史。
楚清歌现在回想起来都不知道自己那几年情绪不稳定的时候,做过多少这样一言不合就直接把人删除拉黑的事情。
实际上好像也没有什么大不了,楚清歌现在都想不起来那时候究竟是在什么问题上跟人产生了分歧。
如今想想,倒是真觉得自己有些幼稚。
“想起来了?”许念卷好了一个生菜烤肉卷,手臂越过餐桌,直接塞进楚清歌嘴里,堵住了她的辩解,“那才叫毫无私心,想跟人家做个了断。像你这样,一边说着不想跟裴景安有交集,一边还甘愿花费时间精力照顾他,你自己觉得这不矛盾吗?”
“……”楚清歌噎住。
却还是不甘心自己如今已经没有了当年的潇洒,“那也不能说明什么……毕竟这件事情是因为我,所以我只是在收拾残局而已。”
“这个理由骗骗姐妹行,别把自己也给骗了。”许念压根不吃她这一套,“所以你今天把我叫出来是干嘛?给你自己开个送别宴?准备去哪个城市发展?”
“……还没想好。”
“还做律师?”
“嗯。”
“我的建议是别做律师了,”许念的生气半真半假,“只要你在这一行,以裴景安的名字,你多多少少还是会听到他的消息的,到时候难免碰到一起。你干脆转行,这样就能好好地做一只鸵鸟,保证裴景安这辈子都找不到你。”
“……”
“我天我真是受不了你们两个……”许念看着对面的楚清歌又低头不语,筷子杵进面前已经快要见底的调料碗里,气壮山河地开骂,“老娘天天去剧组看人拍戏,看他们一个两个爱的死去活来,就是不长嘴。完了出了剧组,还要看你们两个在现实中给我上演这种久别重逢不长嘴的戏份。”
“还能不能处?能不能别把我这个看客给憋死?”许念说干就干,从裤兜里摸出手机就开始打电话。
电话那头似乎很快就接通了。
楚清歌埋头,想着大概是许念又有什么商务电话,自己默默继续打扫面前的残局。
直到许念开门见山,“裴景安你现在干什么去了?能不能出院?我们家清歌放不下你,但是需要一个留下的理由……”
“许念!”
楚清歌豁然抬头,脸上像是充了血,耳尖红艳欲滴。
她飞扑过去想要抢许念的手机,以乳燕投林的姿态。
可惜许念对她的这一招早有防备,手臂一伸,抵住楚清歌的锁骨中间,将她推至安全距离之外,另一只手举着手机,“你看你现在是什么态度,要是能成我就帮人给你留下,要是不成我就不费这个功夫了。”
“你……”楚清歌发现自己这一桌已经成了餐厅里所有人的焦点。
甚至有服务生朝这边走过来,低声问她们需不需要什么帮助。
估计是怕她们两个酒后闹事。
楚清歌摇了摇头,跟服务生道了歉,面上更红,悻悻坐回原位。
许念舒缓了一下刚刚抵着楚清歌的手臂,答应是对着电话那头的裴景安答应的,“行,那你自己跟她说,反正我看着你们俩我是着急……”
说难听了就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但是许念是不可能承认自己是这句俗语中的“太监”的。
许念腹诽自己真是最近带人拍戏拍伤了,现在说点什么话都自动脑补画外音。
手机往楚清歌面前一递,“给,裴景安说他要自己跟你说。”
“……”楚清歌只能将手机接过来。
许念夸张地张大了嘴,给她比了个口型——好好说话!
然后又专心地投入了和桌上烤肉的战斗。
楚清歌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将手机听筒放到耳边。
隔着冰冷的机械,楚清歌能听到对面传来的轻微喘息,灼热的,但也是平静的。
就像裴景安这个人一样,冷冷淡淡的,万事过眼不过心。
“景……”
“楚清歌,”裴景安的声音比她要快一步,“你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
后面的“安”字消散在烤肉店串着浓烈孜然香气的烟火里。
“裴律师,”楚清歌改了称呼,无视了许念的瞠目结舌,客套又疏离地道歉,“对不起,这么晚打扰您了。念念一时冲动,我没有及时阻拦,是我的错,下次不会了。”
“楚清歌你在说什么东西?!”许念几乎快要炸毛了。
楚清歌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