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美头顶的手,稍稍加了些力道。
然后他慢慢往旁边挪了一步。
曾美的脸露出来。
因为生气而涨红的脸,此刻因为羞辱而惨白。
她又回复了那副缩着肩膀的模样,声如蚊呐,“是……对不起,校长,我错了……我以后……一定注意……”
她声音轻轻的。
是失望,也是象牙塔中的孩子,对世态炎凉的第一次妥协。
校长嗤笑,冲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
楚清歌赶紧接上话茬,“那校长要是没什么事儿的话,我们就带着妹妹先走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拿孩子毕业证开玩笑。”
她说着,垂落在腿侧的手冲裴景安和曾美摆了摆。
裴景安会意,轻轻推了曾美一把。
曾美站起来,没再看办公室的其他三个人,只木木地往前走。
裴景安跟在她身后,左手顺路拉了楚清歌一下。
右手堪堪触到门把手时,身后传来校长凉凉的语调。
“曾美,我之前怎么不知道,裴律师和楚律师这样的人中翘楚,竟然是你的姐姐和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