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楚清歌诚实地环住了裴景安的腰,嘴上却不饶人,“更过分的裴律师也不是没做过,现在想起来付不起加班费了?”
裴景安笑了,刚洗完澡后的檀香气息中夹杂着柠檬味沐浴露的清新。
他闭着眼睛,低声如婉转的大提琴,“在下私以为……那叫做夫妻之间的情趣……”
“???”
“!!!”
楚清歌的脸腾一下就烧着了,纤细的手指去掐裴景安的腰,压低声音生怕被人听见——虽然这屋里也就他们两个人。
从未如此担心裴景安家客厅的墙壁不隔音。
“又胡说八道什么?!”
“嗯?夫人不是这个意思吗?”
“我的意思是,工作赶得紧的时候,再晚的班也加过……”
楚清歌气绝。
裴景安嘴角的弧度压都压不住,却还是摆出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哦,原来是这样,是我误会夫人了。”
“……”
这道歉怎么就听着这么不真诚!
“果然念念说得对,男的不管表面上多光鲜亮丽,脑子里都还是黄色废料……”
楚清歌假意要勒裴景安的脖子。
裴景安两声笑闷在胸腔里,挺直的鼻梁磨蹭着楚清歌的脖颈,“那夫人不是也能明白我说什么?这叫什么?夫唱妇随?”
“你还说?!”楚清歌恨不得直接捂住他的嘴。
裴景安小刷子一样的两扇睫毛弧度更弯了。
“不跟你说了。”楚清歌推开他的手,“工作会越压越多的,裴扒皮,我要去写申请书了。”
“去吧。”裴景安再次嗅了嗅她还没干透的发丝,松开了手。
却在楚清歌站起来以后又忍不住扯住她的衣袖,“所以你不会……”
“嗯?”
“不会再走了,”裴景安将那句听起来过于卑微的“不会再抛弃我了”换了个说法,“对吧?”
楚清歌没有再逃避。
她的目光从裴景安手上,缓缓上移,在那双素来冷厉的瞳仁里找到了自己的倒影。
“不走了。”她说,“可是裴景安,你知道我的过去,你应该能猜到,我很难很难全身心投入地去爱一个人。我的爱有所保留,也许这辈子都不可能改变,都做不到以你为中心,全心全意围着你。所以就算是这样,你也还是坚持吗?”
“我知道。”裴景安的手向下滑,慢慢地,勾住了楚清歌的手指,“可我能不能是你心里占比最多的那个?”
他像个问人要糖果吃的小孩子。
看着糖果罐子,礼貌又温和地问,我能不能要最甜的那一些。
楚清歌的手指蜷起来,握住了裴景安的手指,轻声说:“好。”
夜风卷着阳台的花香,绕过纱帘,缱绻徘徊在一室暗灯下。
芝士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它扭动着肥嘟嘟的小身子,蹭到楚清歌和裴景安中间,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舔舔裴景安的手指,再舔舔楚清歌的。
眼珠圆溜溜的,和它蓬松的圆脑袋一样。
楚清歌去书房了,书房的电脑里有申请书的模板。
书房的门合上的一瞬间,裴景安脸上的笑容淡下来。
他拎过自己的公文包,包的夹层,以往他只用来放律师证的地方,安安静静的躺着一个文件夹。
是今天上午前台拿过来的。
“裴律师,这是今天早上刚收到的。”前台敲门进办公室,“法院寄过来的,说是给楚律师。”
裴景安接过来一看,是法院发来的快递。
本以为是之前的哪个案件有了结果。
楚清歌还是实习律师,没有独立办案的资格,就算当事人是要委托她,也都挂了裴景安的名字。
裴景安没想那么多,直接撕开封口。
里面的材料却是崭新的。
是一份民事起诉状。
起诉要求楚清歌每月支付赡养费一万元。
还要楚清歌返还前二十年他支付的抚养费。
落款的起诉人的冒号后面,歪歪扭扭写着“楚建华”的名字。
大概是律师也觉得这个诉求很离谱,又或者楚建华不舍得花几千块钱去找律师,这份民事起诉状写的蹩脚,又带着上一辈人特有的趾高气昂。
应该是楚建华自己亲自写的。
上面用了大量痛心疾首之类的形容词,痛陈楚清歌这个女儿的“不孝”,自己的委屈和心寒。
“如果不是我,她喝西北风长到这么大的?”
“她在大城市花天酒地的时候,我和她弟弟在家里省吃俭用。这些事情她不知道,街边卖菜的知道!她一个月房租都多少钱?再看看我们家里普通人一个月工资才多少钱?!”
“白眼狼!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