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你们既然是这个案件的代理律师,就抓紧把这个案件办结。”法官清了清嗓子,郑重道,“别再拖了,之前几个律师代理孙舟,代理到一半都解除了委托关系,要是连你们俩也搞不定,我也不知道这个案子要拖到什么时候去了。”
法官又叮嘱了几句,楚清歌和裴景安一一应了,出了法院的大门,天边阴云密布,眼看就要下来一场大雨。
如同他们来到受害人家属门前,看到的受害人家属的脸色。
“你们是什么人?”受害人家属把门拉开,挡在门口,问这两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年轻人。
家属是受害人的父母。
父亲姓陆,母亲姓林。
生了个孩子,名字就是两人姓氏的结合。
叫陆林。
上了年纪的人,走路总是有些佝偻。
头发虽还未全然花白,可也像再也存不住养分的枯草。
“谁啊?”
屋里传来一个轻柔的女声。
“没什么,”堵在门口的男人扭头,对从卧室走出来的妻子说,“这两个年轻人敲门。”
“哦哦,”林妈妈点点头,关切道,“你们是来找人的吗?是不是记错地址或者门牌号了?”
“阿姨您好,我们是为了陆林的事而来。”裴景安递出了自己的名片,“我是君同律师事务所的律师,裴景安。这位是我的实习律师,楚清歌。”
“哦,”林妈妈点了点头,脸上有了些疲惫的笑意,“是为了小林的事儿来的啊,那先进来吧,别在门口站着了。”
说着轻轻拍了一下丈夫的手臂,“怎么让人家在门口站着,还不赶紧去倒点茶?”
老两口不管裴景安接下来的话是什么,侧身将两人让进客厅里,忙活着去张罗茶水。
“那个……”楚清歌不想待会儿再看到失望或者粉红的表情,出声道,“叔叔阿姨不用忙活了,我们是被告孙舟的辩护律师……”
“孙舟”这两个字像是什么按钮,触及的一瞬间,老两口的动作都滞缓了一拍。
楚清歌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今天来主要是代表孙舟的家属来看望一下你们二位……”
两只手都拧到了一起,楚清歌总觉得下一秒去倒水的手就要抄起扫把。
把他们这两个不识趣的人打出家门。
但老两口的背影也只是滞缓了那么一拍而已。
只不过转身的那一瞬间,两人仿佛又苍老了几岁。
林妈妈将两只茶杯放在楚清歌和裴景安面前,招呼他们的声音带着刚才没有的喑哑,“这么热的天过来,累坏了吧?喝点水,家里我跟孩子他爸都不喜欢喝茶叶,也没什么好茶能招待你们的,就委屈你们喝点白水……”
林妈妈念叨着,目光始终不敢落在他们两人身上,眼眶却偷偷的红了。
相比于林妈妈的内敛,陆爸爸的愤怒似乎表现的更加明显。
两道稀疏的花白的眉毛拧在一起,两手撑在双膝上,沉默着往那个单独的沙发上一坐。
浑浊的老眼,死死地盯着楚清歌和裴景安两个人。
“你们代表孙舟的家属来的?”陆父的声音里透着威严。
“我们……”
“他现在知道派你们过来了,早干什么去了?四五年前干什么去了?!”
“叔叔您消消气,”楚清歌赶紧拿出自己的招牌表情,“这个案件我们也是刚刚接手,之前发生了什么我们也还没有深入了解,如果之前他们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我们在这里跟您道歉,回去以后一定让他们改正。”
“改正?”陆父还是那副山雨欲来的愤懑,但没有上一刻那么咄咄逼人了,“动不动就杀人的主,我哪敢让他改正?!”
“好了好了,”林母摆了摆手,低声劝阻丈夫,“他们也说了,他们也是刚刚接触的案件,对这个案件根本就不了解,你冲他们发什么脾气?”
陆父冷哼一声,没再说话。
林母这才惶惶地转回头,看向楚清歌和裴景安,膝盖往旁边避了避,“你们今天来,想了解什么?”
“我们……”
“我们想跟您了解一下,陆林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句话打开了回忆的闸门。
楚清歌和裴景安被林母领到了书房。
书房不算大,但胜在干净整洁。
“这地板刚刚上了蜡,还有些滑,你们进来的时候小心些。”林母率先走了进去。
陆父还是阴沉着脸,蹲在厨房门口,一根一根地抽着香烟。
烟味很快就弥散在了房子的每一个角落。
林母看了他两眼,什么都没有说。
“陆林这孩子从小就很乖,”林母从书橱的最顶上小心翼翼的捧下一只锦盒,盒子里落着几十本荣誉证书,压在底下的是一些泛黄的纸张,“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