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天策府,长安令李乾佑兼齐王府主簿。”房玄龄隐晦的提了句。 凌敬明了的点点头,这是世家子弟惯用的伎俩,分侍各主,以保门楣不坠,如此看来,李靖很可能是东宫门下,至少也是忠于圣人的。 这时候外间响起脚步声,神色有些疲倦的李世民出现在门外,努力振奋精神,笑道:“凌公,玄龄。” 房玄龄、凌敬起身行礼。 李世民笑道:“凌公晚上问问怀仁……如何练出这般口舌。” 凌敬莫名其妙的问:“殿下所指何事?” “当日馆陶城外,力劝突厥北返,今日宫内……”李世民若有所思的说:“父亲已然决议,许吴王出入无忌。” 房玄龄和凌敬对视了眼,都有些震惊。 杜伏威杀不杀那是小事……虽然之前多有朝臣请斩其首级,但许如今被软禁的杜伏威出入无忌,那就不是小事了。 而且听李世民的口气,圣人李渊做出这样的决定,是受了李善的影响。 李世民拇指食指微微摩挲,他觉得自己需要重新评价李善在父亲心目中的地位……他很清楚自己这位父亲的心性,看似温和如春,实则凌冽似冬。 当年刘文静自以为功高,又觉得李渊心软……结果呢,太原元谋功臣十七人,排在第三位的他就这么被高鸟逝,良弓藏。 “殿下,李大亮欲有所为,这是第二封信了。”房玄龄将手中的信递过去。 李世民看了几眼就放下了,“不求其功,勿要坏事。” “是。” “适才凌公和玄龄在议何事?”李世民随口问。 房玄龄笑着说起了李靖。 李世民叹道:“孤欲揽天下英杰,不料却身边沧海遗珠,若扫平江南,药师的确最适领江南道总管。” 房玄龄小声提醒道:“李药师与庐江郡王有旧。” “那又如何?”李世民伸手延请两位坐下,笑道:“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药师何等人?” “名将人杰也。” 房玄龄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庐江郡王李瑗是宗室子弟中最贴近东宫的,但其人并无才略,闹出的乱子也不是一两次了。 李世民好奇问:“凌公为何以为药师……” 凌敬暗骂李善不靠谱,只能以李靖曾在李世民麾下为借口……之前见李善剖析朝局,点评人物都很周到,自己还真信了! 对了,还有平阳公主一事,都快被逼的离京了也没个准信……瞎胡闹! 就在这时候,李世民轻声道:“父亲决议,以三姐节制左右监门卫、左右千牛卫。” 如一声霹雳,凌敬身子都在微微颤抖,平阳公主居然真的领北衙禁军! 房玄龄想了想,“自陈国公病逝,监门卫、千牛卫并无节制者,圣人选派平阳公主,倒是正合适。” 凌敬努力保持平静的表情,袖子里的右手用力掐了下大腿,有点想拔腿就走,揪着李善问个究竟……你到底是不是真的能未卜先知?! 李世民也点点头,“三姐在军中颇有威望,节制诸军并不难,只是嗣昌只怕要闲置了。” “谯国公多年征战,也该歇息几年。”房玄龄不以为意,随口附和。 夫妻两人同领重兵,这是不可能的事,平阳公主节制北衙,柴绍的右骁卫大将军就算不被撤,也不能再领兵出征了。 毕竟前隋杨坚就是以外戚的身份篡国夺位的。 李世民和房玄龄随意商议,一旁的凌敬用近乎窥探的视线打量着李世民。 当日平阳公主转危为安,知晓内情的凌敬、苏定方、马周都建议李善顺势投入平阳公主府为长史,至少能稳住基本盘。 但李善拒绝了,而且是以凌敬、马周难以相信的方式……平阳公主可能掌北衙禁军,那对平阳公主有救命之恩的自己很可能被逼做出选择,东宫不再温情脉脉,秦王也可能逼自己投入天策府。 当日凌敬半信半疑,之后半年一点消息都没有,他开始疑神疑鬼,觉得李善是在糊弄自己。 因为凌敬后来细细想过,李善似乎能确认,秦王有武力夺位的可能……不然平阳公主掌北衙禁军,对秦王是没有直接威胁的,对秦王、太子夺嫡之争也是没有影响的。 但如今,平阳公主真的在半年后节制北衙禁军……凌敬心神大乱,收回了视线,不敢再窥探李世民的神色,只在心里怀疑,秦王真的有起兵的可能吗? 又聊了一阵,李世民笑道:“时日不早了,今日就如此吧。” 一直沉默的凌敬突然起身,“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