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出了祈家,常宴担心娇娇不开心,微微倾身,拉着她的手温柔劝慰:“别理会这种人。河道的事情你也不用担心,我有的是办法。饿了吗?咱们先去镇子上吃饭。” 娇娇俏皮一笑,“常哥哥,我才不会把这种外强中干的人放在眼里。刚才不过是试探一下他的虚实罢了。不过一个伪君子而已。放心,我才不会钻牛角尖呢。” “这个祈老爷如此嚣张,连常伯伯的公函都看不眼里。还不是欺负我们没有拿到朝廷的命令,而只是一个民间组织罢了。我倒要看看这个祈老爷是真的硬气还是想要那二十万两银子。倘若他真是一个脾气执拗的秀才文人,坚守祖田,那我倒敬他三分。倘若他是为了银子,耽误了我们的工期,嘿,我要他好看。” 常宴和娇娇坐在小饭店里吃饭,这个饭店还算干净,娇娇坐在窗口,边吃边看这里的景色。 有几个学子,都是十六七岁,背着书箱过来。其中一个青年步履匆忙,神情有些焦躁。 几个学子招呼那个青年,“祈玉,今日一块吃饭?” 那个青年答道:“不了,我要回家。改日请你吃饭。” “今日先生夸你有状元之才,可我看你竟似毫不高兴?怎么,家里出事了?” 祈玉站定,“非也,家母身子不太好,今日好不容易休沐,我要尽快回去侍奉。” “好吧,大孝子。等你回来,咱们一块儿吃饭。” 祈玉微微一笑,“嗯。” 他一扭头看见娇娇,神色一呆。 娇娇也呆住。 好像看到另一个自己! 常宴看见娇娇呆住,也扭头看那个青年,三人呆头鹅一样对视。 这个青年只不过比娇娇高大半头,眼睛、脸蛋都很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祈玉傻乎乎看着娇娇,两只脚踌躇着想靠近。 常宴站起来,“这位小兄弟,不如进来一块吃饭?” 祈玉回过神来,“哦,多谢兄台。” 他径直进了饭店,在娇娇身边坐下,扭头细看她。 常宴心里疑惑,“敢问尊姓大名?” “哦,免贵姓祈。” 常宴不喜他这么看娇娇,轻轻咳嗽了一声。 祈玉回过神来,对着二人拱了拱手赔罪,“姑娘,公子,莫怪在下无礼。实在是这位姑娘好生眼熟,莫非是我母亲家里的亲戚?” 娇娇也打量他,这人比自己大两个号,可是外貌和自己差不多,是个俊俏的青年。 “你姓祈?祈峰是你什么人?” “乃是家父。” “哦,我们刚从你家出来,来的时候你家后院不知为何闹了起来,你父亲说要打晕他夫人。” 娇娇试探性地看着祈玉。 祈玉大惊,一下子站起来,朝着二人拱手,“家母有事,改日再与君闲聊。告辞。” 说完,背着书箱大步离去。 他走得很快,快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下,回身看着娇娇。突然一咬牙,两步走回来,也不顾还有其他食客,“嘭”地跪在娇娇身前。 娇娇和常宴大惊。 周围的食客们纷纷看过来。 这可是读书人。 读书人地位高,连衙门里的人都高看他们一眼。如何这学子竟然不顾外人的眼光,公然下跪。 常宴护住娇娇,“祈公子这是为何?” 祈玉眼睛里泛着红丝,低声哀求,“我母亲自有重疾,到处求医问药。可十几年来从不见好。这阵子病情加重,终日流泪,嘴里总唠叨着她女儿,说我妹妹被我奶奶抢走扔掉了。说我那妹子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看见我就哭。还说这几日我妹妹就要来看她,来找她了。” “我母亲常常梦魇,就是在梦里也叫我妹妹回家。” “我是独子,何来的妹妹?可是眼看着家母的病一日重过一日,我心不忍。” 说到这里,祈玉嗓音嘶哑,似有哽咽,“我看这位姑娘相貌和我母亲相似,不知能否,能否随我去看看我母亲……” 一个俊俏的青年跪在地上,眼神恳切看着娇娇。 不知道怎么回事,娇娇也很伤心。 她从小到了,没遇到过什么伤心的事情。家里的人都宠着她,天天都高兴得跳脚。就是有不开心的事情,也有人哄劝,不过一会儿就忘掉了。后来长大了,本事也大了,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能迎刃而解,根本不知道伤心为何物。 现在好了,竟然想哭,竟然还是被一个陌生人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