讳,但岑长倩等人则是卷入了立储。
这件事情的处理结果直接关系到了以后的政治风向。若岑长倩三人被来俊臣杀了,说明圣上允可此事,则以后将会有更多的大臣卷入谋反的诬告中然后被杀,更多的人会把精力放在如何自保,而不是谋求国家发展上。
但若不杀岑长倩这三人,以后大臣都妄议储君,再发生一场政变,那武周将荡然无存。
武婧儿想了又想,辗转反侧。她既要武周长存,又要政局稳定谋发展。
还有,这些酷吏中,武婧儿认为来俊臣必须死,不然被他构陷灭家不知几何,武周的人才被杀也不知几何。
然而来俊臣就像武媚娘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有他在,群臣不敢有异议,莫敢有异动。
“陛下,你觉得现在的情形和未称帝之时,相比如何?”武婧儿终于还是忍不住出声了。
武媚娘拧着眉头看她道:“这几个大臣不知道好歹,枉顾圣恩,想要谋反,罪无可赦,你不必求情了。不杀他们,止不住那些狼子野心。”
武媚娘对于立储极为反感,尤其提到立两子的人。
武婧儿摇摇头道:“我不是为他们求情。武周初立,这三人就迫不及待议论立储事宜,动摇武周根基,确实罪无可赦。”
这三人难道不知道这些吗?身为皇帝,没有几个愿意在还是盛年的时候就议论立储。
而且武媚娘的立储一事颇为尴尬,立子则极大可能武周被倾覆,但立武承嗣不说武媚娘自己的想法,朝廷当中的阻力就十分大。最聪明的做法就是闭嘴,再等几年。
这些宦海沉浮多年的官员不知道这些吗?他们知道,但依然公开地反对立武承嗣为储君。
在武媚娘看来,这些人反对的不是武承嗣,而是她这位皇帝。这叫武媚娘怎么不生气?
武媚娘的神色稍解,道:“我也正因为如此。”
武婧儿看着武媚娘的眼睛,说道:“陛下,我忧者不在于这三人的性命,而在于其他。”
武媚娘和武婧儿隔着桌案对坐。武婧儿用手蘸着茶水在桌案写了一个“来”字,苦笑道:“即使是我也不敢在你的面前弹劾他。我不是什么圣人,我也怕年年阿夙有那么一日被诬陷谋反。”
武媚娘笑起来道:“你多虑了,我忌惮谁也不会忌惮你和年年。”
武婧儿看着武媚,认真地点头道:“我知道陛下不会这么做。但从这儿,也看从这人的不同来。若朝中人人自危,那谁还有精力去治理国家呢?”
“这人残忍冷酷,以滥杀为乐,以构陷诬告为日常。长此以往,朝廷的重心将会不自觉地偏移,陛下的大志能否实现,很可能就要打个折扣了。”
武媚娘听了,沉默一会儿,抬起头,漆黑的眸子凝视着武婧儿,缓缓摇摇头道:“我需要他,武周需要他。你太天真了。”
武婧儿理解武媚娘的想法,但她依然顶着武媚娘的压力说道:“陛下,能不能把混乱无序的……震慑改为有序呢?”
武媚娘换了个只手,继续托着下巴,问道:“怎么该?”武媚娘显然对武婧儿的提议感兴趣了。
锦衣卫。
用明朝的锦衣卫制度替换无序滥杀的来俊臣等酷吏,这是武婧儿能想到的唯一办法。
实话实话,武媚娘得位不正,她时刻都要提防大臣勾连儿子推翻她的帝位。因此她选择告密和酷吏相结合的制度,震慑那些心怀前朝者。
告密暂且不提,但酷吏很多时候依赖酷吏本身的素质。东汉光武帝时期的强项令董宣也是一位酷吏,但他搏击豪强,而且品行廉洁。再看看来俊臣,不提也罢。
武婧儿将锦衣卫的制度合盘说出,又说起可行性来:“陛下称帝之前在宫外布了一些人手监督舆论。这些人再加上告密的人,想必建立起来不难。”
武媚娘沉思半响,说道:“收集军政百官情报,掌管巡查缉捕,直接对皇帝负责,这个锦衣卫制度有点意思。你容我想想。”
说完武媚娘又看了一眼武婧儿,嘴角弯起道:“没想到你也会这些,小瞧你了。”
武婧儿苦笑道:“我也不知道这制度是好还是不好,但最起码这是拿到证据再去逮人,而不是随意诬陷,一手遮天。”
武媚娘起身,拿来了一本奏章放到武婧儿的面前,道:“有人诬陷丘神勣和周兴谋反。”
武婧儿接过来,翻看一看,叹道:“别人我确定不了,但这两人就目前的局势而言,不可能谋反。”
天下皆恨这两人残忍,怎么还会有人跟从他们谋反呢?
随意一想就知道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就是有人这样做了,而且笃定只要是谋反的罪名,武媚娘很大概率会处理掉这两人。
武媚娘道:“是呀。”她感到一股被挟持的不满。
从来都是她以谋反的罪名杀别人,现在却是别人借着她的手去杀人。武媚娘能高兴就怪了。
但谋反的背后涉及颇深,其中就有立储,武媚娘不得不被人借刀杀人,证明她坚决反对归政给李唐。
武婧儿也是感慨万千,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和武媚娘的理想很丰满,但现在她们又不得不做一些事情维护武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