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蛊的办法了。”
血蛊是江白砚从邪修手里学来的秘术,在大昭失传已久,知晓解法的人寥寥无几。
得知两人绑定血蛊后,施敬承和孟轲四处搜寻解蛊之法,已有数月。
解蛊的事,施敬承本打算当作生日惊喜,在席间宣布的——
没成想人算不如天算,被施黛一句“我倾慕江白砚”抢先给了个更大的惊喜。
于是她爹干脆保持缄默,转而让施黛亲口告诉江白砚。
“听说是一位北方的萨满巫师,接了我爹发布的悬赏令。”
施黛说:“约莫明日,她就来青州了。”
江白砚正在调查十年前的灭门案,脱不开身前往北地,只能劳烦对方赶来青州一趟。
说起这事,施黛不由道:“你之前说,查出了几个可疑的凶手——有嫌疑比较大的人吗?”
江白砚不知在想什么,似乎因她方才的话略微失神。
待他抬眼,眸底重回清明:“嗯。”
这事没什么好瞒的,江白砚道:“玄同散人。”
施黛正色:“因为他这些年里的行踪?”
玄同散人四个字如雷贯耳,在大昭,是位家喻户晓的人物。
“有一部分原因。”
江白砚颔首:“凌霄君往返江南各地,玄同散人浪迹九州,时间充裕,恰巧相符。”
玄同散人行遍四海居无定所,对外称是潇洒随性,若想借此隐匿踪迹,也说得过去。
没人知道玄同散人这些年具体身在何处,在他孑然独行的日子里,完全有时间塑造出一个“凌霄君”。
“一部分原因?”
施黛捕捉到关键点:“另一部分呢?”
江白砚敛目:“武器。”
“多年来,在江南百姓口口相传的共识里,凌霄君是名剑客。”
他笑了笑:“他理应只懂剑术而已。”
二十年间,凌霄君每每出现,全是白衣执剑。
大昭精通剑术的人不知凡几,仅凭这条线索,断然查不出他的身份。
但结合百里家的案子,凌霄君的身份变得耐人寻味起来。
百里泓亲口承认,他与凌霄君达成过交易,让后者刺杀百里策。
百里策死于长枪,由此推断,凌霄君是个用枪的高手。
更匪夷所思的是,这人居然还教导过百里泓刀法。
刀、剑、长枪,凌霄君把三种武器全练至了登峰造极的水平。
可巧,玄同散人之所以有这么大名气,全因他天资高得惊人,广习百家功法,博采众长样样精通。
从他的道号就看得出来——
“玄”字深奥广博,“同”字有凝集之意,寓意道法千万,混同为一。
施黛以前怀疑过他,可思来想去,玄同散人与江南的事八竿子打不着,没有证据。
不过……
施黛抿起唇。
当年江白砚的父亲邪气缠身,正是玄同散人将他一击毙命。
这件事,会不会有什么蹊跷?
“如果玄同散人就是凌霄君。”
施黛恍然:“以他的悟性,的确学得了你娘亲的身法。”
玄同散人的天资,连施敬承都要甘拜下风。
倘若是他,确实能在生死相斗的关键时刻,领悟到对手身法中最为精妙的一步。
这么说来……他不仅杀了江白砚的父亲,在江无亦死后,还屠灭江家满门。
他图什么?为什么非得是江府?
“
怀疑玄同散人(),我们并无确凿证据。
江白砚道:但目前来看◣[((),他嫌疑最大。”
施黛皱眉:“确定他有嫌疑,接下来怎么办?”
玄同散人神龙见首不见尾,在大昭境内,想见他一面都难。
“近日灵气生变,大昭有异。施伯父称,当年曾抵御邪祟的武者术士,几日后将再聚首,商讨异变事由。”
江白砚道:“不出意外,玄同散人也在。”
大昭出了这么古怪的事,他如果不露面,铁定是问心有愧。
一旦玄同散人出现,施敬承大可敞开天窗说亮话,直接讯问。
施黛缓出一口气:“……希望一切顺利。”
不顺利的话,等灭世之灾席卷人间,所有人都得完蛋。
“关于异变的缘由,”施黛追问,“你们查到什么了吗?”
江白砚沉默须臾,轻缓摇头。
“不曾。”
他道:“灵气动乱、妖邪频出,很像十年前邪祟现世的前兆。但镇厄司查探过玄牝之门,尚无异样。”
十年前,上古邪祟冲破封印,降临世间。
施黛对那场战役知之甚少,只知恶祟强悍无匹,妄图夺取天道之位,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引天道倾颓。
幸有无数人舍生取义,将其再度封印。禁锢上古邪祟的地方,被称为“玄牝之门”。
施黛认真思考。
纵观九州四海,足以引发灭世之灾的,只有被封印的上古邪祟。
可玄牝之门完好如初,它要怎么出来?
脑子里的思绪一闪而过,施黛蓦地吸口凉气:“说起来……百里泓坦白,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