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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体力不支,就换下一群人来,交替分工合作,勉强稳住局面。
施黛知道这次邪潮不会出大事,听着窗外撕心裂肺嘶吼,按捺紧张绪,观察四周。
别怕别怕,她悄悄安慰自己,就当在看恐怖电影。
通眼前景象还原当晚,第波邪潮来袭时,几乎所有住客都在一楼大堂。
除了身受伤卫霄,和行踪不定锦娘。
——锦娘去哪儿了?
第二波邪潮结束后,她没待在更安全大堂,而是回了自己房间。
等第波邪潮退去、镇厄司赶,去她房间,已空空也。
期间发生什么?她发现镇厄司来,匆匆趁乱逃走了?
这样捋顺逻辑,还算顺理成章。
平心而论,回想在画境里见几名嫌疑人,让人觉得最像凶手,就是锦娘。
韩纵面冷心热,虞知画温柔坚毅,卫霄是个意气风发轻人,对未婚妻、对妹妹都很不错。
锦娘……性古怪,阴郁沉闷,形迹可疑。
施黛眼珠一转。
最关键是,锦娘是个实打实邪修。
第波邪潮比前两次持续更久,邪祟进攻力度也更大。
虞知画修补阵法用了一柱香左右时间,当金光久违地笼罩君来客栈,所有人俱是长出一口气。
“结束了?”
邪潮消退,一个妇人满头大汗坐倒在地:“这真是——”
又一次死里逃生,她想不出形容词,干脆紧闭双眼,靠在墙头大口喘气。
客栈里一片狼藉。
共有四扇窗户被冲破,人群随之分成四处。
人力不比妖力,几只妖邪曾冲开桌板,直入大堂。
韩纵与江白砚分守两边,将不速之客全盘斩杀,放眼望去,满地血水和妖尸,叫人头皮发麻。
“待会儿再来一回。”
老板娘双眼无神,大字型瘫倒在地:“我真不行了。”
“虞姑娘。”
一个青苦巴巴:“这一次,阵法能支撑多久?”
虞知画无力坐在墙角:“不清楚。”
“长安城里多是人,外面那群家伙什么一直盯着我们?”
一人给虞知画倒上热茶:“明明被赶出去次了。”
虞知画道了声谢,接轻抿一口。
他们对邪术一无所知,当然无从知晓,客栈外妖魔是受邪修所控。
施黛坐在江白砚身边,给他也递去一杯温水,安静倾听。
江白砚一瞬怔忪,乖乖饮下。
“那群畜牲。”
手持菜刀女人咬牙切齿:“我若死了,就算不入轮回,变成孤魂野鬼,也要回来报仇。去他妖魔鬼怪!”
她身旁灰衣青苦中作乐,半开玩笑:“我们一起死在这里,会不会盘旋不去,变成这儿新厉鬼?”
虞知画看他一眼,很轻地笑笑:“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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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疲惫不堪,一张瓜子脸血色褪尽,脸颊沾染灰蒙蒙尘。
即便此,人依旧是人,浅浅笑开,轻而易举摄人心魂。
“想变成厉鬼逗留于人世,并不容易。”
虞知画声调柔软:“寻常人死去,魂魄被黑白无常收入地府,再饮下孟婆汤转世投胎——世人所见鬼魂,都是阴差阳错避开无常索魂亡灵。”
阴曹地府不是吃白饭地方。
假若每一个逝去之人魂魄都在阳间游荡,人世铁定乱成一锅粥。
“确此。”
老板娘轻叹口气:“几前,我想见一见死去爷爷,去镇厄司找人招魂,结那人告诉我,地府魂,召不上来。”
行商瘫软无力抹了汗,摸摸圆滚滚肚子:“生死有命,阴阳相隔嘛。谁能逆天而行?”
“话说回来。”
施黛细细地听,戳一戳江白砚衣摆:“像画中仙这精怪,可以投胎转世吗?”
画中仙不似普通人或妖,拥有与生俱来魂魄。
这类妖物生于书墨之间,说白了,其实是一股由天地凝成“气”。
人和妖有生老病死,画中仙却从诞生起便固定了形貌,不会老去。
虞知画看上去二十不纪,真实龄,恐怕是二十岁几倍。
被她轻戳袖摆,江白砚呼吸微滞。
“不可。”
他思忖道:“画中仙没有神魂,来于天地,散于天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