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受致命伤,再无来世可言。”
施黛头,望向虞知画。
恰在同时,后者向她投来视线。
“小妹。”
虞知画轻咳一声:“你哥哥怎么样了?”
“已经缓来了,伤口不致命。”
施黛谨记自己身份,立马接话:“嫂嫂生歇息。哥哥有我和迎春照顾。”
在镇厄司办了这么几起案子,施黛顺利练就撒谎不脸红技能。
她“哥哥”和“迎春”,这会儿应该正在各个房间流窜作案,大肆翻找和案件相关线索。
虞知画紧绷神色有所缓和,袒露和煦浅笑:“那就。”
能看出来,她真很在意卫霄,这份愫并非作假。
心念一转,施黛下意识想,虞知画是不老精怪,而卫霄终有一死,夫妻终究分别,总归有些遗憾。
大堂里住客们精疲力竭,有闭目养神,有开始起遗书,丧考妣。
韩纵面不改色,双手执剑,来两人桌前。
额头被汗水和血液打湿,韩纵满不在乎地抬手一抹:“决定了没?打不打?”
施黛对此人只剩敬佩。
你执着!这可是生死攸关时候!
江白砚淡声:“待我伤。”
施黛默默瞅他。
第波邪潮已经结束,他们即将脱离画境,江白砚是在信口胡诌,敷衍老实巴交画中人。
原来他唬人,也这么脸不红心不跳。
坚毅五官轻轻一抽,韩纵脸上缓慢浮起笑容:“。”
都说剑客与剑能彼此感应,他一开心,灵气波动,手里两剑竟泛起寒光,星般闪动。
施黛奇:“它们这样,是什么意思?”
“想马上开打意思。”
韩纵:“龙牙和狼齿向往强势对手。对手越强,它们越兴奋。”
韩纵紧握双手:“我也是。”
当他开口,两柄长剑寒意更甚,感知主人愉悦,通体一颤。
韩纵:“要不继续之前说大战邪修?我记得那日阴风四起,天地无光,正是我龙牙狼齿展露剑气,才照出邪修偷袭方向。形势危急,我当即一个——”
他说得兴起,忽听不远处老板娘道:“两位侠士,我这儿有疗伤药膏。你们要不要擦一擦?伤口怪疼。”
韩纵抿唇噤声,抱紧剑柄。
韩纵当即一个沉默。
施黛看得笑,疑心这人是不是社恐,听江白砚道:“我不必,多谢。”
他出剑未用全力,打得游刃有余,没怎么受伤。
韩纵紧绷着脸:“我也不用。”
他沉默一会儿:“我先回房。等妖邪再来,我会出来。”
前几次邪潮间隙,他也是孑然一身在自己房中度。
正因此,韩纵嫌疑不小。
施黛旁敲侧击:“不在外面坐一会儿吗?一个人待在客房,多没意思。”
韩纵摇头:“不喜说话,烦。”
说完看向江白砚,补充一句:“别忘伤之后,和我打一架。”
施黛:……
刚刚谁在他们跟前大谈特谈大战邪修?
眼睁睁看韩纵转身离去,施黛没忍住吐槽:“他该不会只是……单纯不习惯和人说话而已吧?”
“个别习剑之人爱剑成痴,日夜修习剑术,不与旁人言谈。”
江白砚她解释:“久而久之,确是不善言辞。”
施黛一乐,笑出一侧虎牙:“我懂,剑客嘛。”
江白砚对他断水也很,剑不离身。
她兀自想着,听见江白砚声音:“施小姐,喜欢那两剑?”
施黛:“什么?”
她须臾明悟,江白砚指是龙牙和狼齿。
双剑迸发战意时,施黛目不转睛瞧了一阵子。
江白砚发现她小动作了?
“谈不上喜欢。”
施黛诚实回答:“但很有趣啊。主人和剑心意相通——你们剑客都是这样吗?”
江白砚坐在她身侧方桌另一角:“嗯。”
他在邪潮中斩杀妖魔,应当有些累了,神色散漫,脊背却是挺拔。
施黛边喝茶边想,不管什么时候,江白砚身形总是笔挺,像棵松。
……除了被她抱住那一刻,软绵绵。
打住。
施黛敲敲脑袋,中断胡思乱想。
江白砚说罢抬眼,眸底隐有笑意:“断水也会。想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