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康年间,金兵南下。
宋高宗只能选择南迁,孔子第四十八世传人“衍圣公”孔端友带领主宗族人随宋高宗南迁,而后定居衢州。
孔氏后人定居衢州后,建造府邸宗庙,开展儒学文化。自此,衢州成为江南儒学中心,奠定了衢州成为南孔圣地的根基。
但孔端友同父异母的弟弟孔端操留守曲阜,结果金军一到,孔家人立即出城逢迎,金国皇帝为了宣示正统,同样将其封为衍圣公。
孔端操倒是不想接受,结果他儿子孔璠直接就答应了。
至此,孔氏出现南北二宗。
甚至就连蒙古人都封了一个姓孔的为衍圣公,一时间天下竟然有三位衍圣公,三人都互相指责对方并非正统。
到了南宋灭亡,蒙元入主神州。
金、元衍圣公并存9年,各拥势力,明争暗斗。
忽必烈许以高官厚禄征召此时的南宗衍圣公孔洙归鲁奉祀。实际上打得却是以以孔治孔的图谋,挑拨曲阜孔氏陷于分裂。
孔洙决计行使大宗之主的权威,让出衍圣公爵位。
自此,南宗逐渐没落,而北宗掌控着衍圣公的爵位,又有主持祭祀孔子之权,自然日益兴盛。
但不管怎么说,此时的南宗还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依然在儒林之中有着极强的影响力。
在富阳发生如此大事,还不等县令郑格将书信送到衢州孔家。
第二日清晨,孔家便已经知道了此事。
孔向吉的父亲孔思晙立即带着衢州知州,浙江提学官就赶到了富阳,向县令要人。
郑格对此,只是请了衢州知州,浙江提学官进去谈了十分钟。
两人出来后直接就走,看得孔思晙一脸懵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郑格给他们看的是东宫的牙牌,陆渊不可能留下王命旗牌,就只能将东宫的牙牌留下,这才能压服地方官员。
孔思晙当然不服,还想要找其他官员,以及士子向郑格施压,让他放人。
但孔家派人将孔思晙喊了回去。
此时的南宗孔氏家主孔汾,年纪已经过了七旬,面容清癯,平素喜欢研究古籍,是个仁慈长者。
而那孔向吉却是他的孙子,发生这种事情,孔汾也是动了怒气,立即找来了自己的三儿子,也是孔向吉的父亲孔思晙。
孔思晙跪在大厅,而他面前坐着孔家家主孔汾,以及宗晦书院山长孔思溥。
“爹,向吉还被关在牢里受苦,你为何将我喊了回来?”孔思晙一脸不服。
“若非你平素疏于管教,又如何叫向吉犯下如此大错!”孔汾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孔思晙一脸委屈:“爹,这事情怎么是向吉的错,他想要娶那许家女儿,那是许家的福分,哪里有错了!”
“混账!此事你就别管了!另外,这一个月你哪里都不许去,好好在家里反省!”孔汾怒道。
孔思晙退了下去,孔汾这才愁眉苦脸起来。
孔汾知道孔向吉一向就是个纨绔,但终究是他的孙子,他怎么能不管。
“思溥,你可有什么主意?”
孔思溥年纪还未到五旬,穿着素雅的长袍,他皱眉思索:“思晙都已经请动了知州和浙江提学官,按理说那县令是怎么也要卖一个面子的,但这两位一声不吭地就走了,其中必有蹊跷啊!”
“你的意思是说,没办法了么?”孔汾问道。
孔思溥苦笑一声:“向吉终究是我的子侄,我也不能看着他流放云南。这样吧,我与浙江布政使何真有些交情,请他出手看看。”
“多亏思溥了。”
孔思溥摇摇头:“族叔何必如此客气!”
孔思溥匆匆又赶往杭州,但他却是没有想到,便连何真也碰了一个软钉子。
郑格是想明白了,既然自己动了孔家的人,那就只能跟着陆渊一条路走到黑了。
如果此时放了孔向吉,不但在士子那边讨不到好处,更会得罪了陆渊这个钦差,两面不讨好!
这种蠢事,他怎么会干?
此时,陆渊早已经离开富阳南下,进入了福建地界。
华夏其他地方是兵家必争之地,只有八闽是兵家不争之地。
抗日战争时期,大半个中国惨遭沦陷,但偏偏东南一角连日军都不愿意占领。
闽地自古就有七山二水一分田的说法,山多地少,打下来也没用。
在宋朝之前,朝廷的目光根本不注意这里。
北宋时期,北方领土流失,大量汉人南渡,福建这才快速发展。
陆渊是先到了杭州,再从杭州走海路直接到福州。
宋景炎元年,元军攻破宋都临安,宋帝赵显被俘。益王赵昰、广王赵昺逃到福州,陆秀夫、陈宜中等拥立赵昰在福州即位,改元景炎,升福州为福安府,定为行都,力图恢复宋室江山。后因王积翁叛变,南剑州失守,福州被元兵攻破。
而清兵入关之时,唐王朱聿键也在福州称帝,建元隆武,可惜第二年,隆武政权就被覆灭。
福州并没有被卷入元末的战火,又经历南宋的快速发展,造船业与文教都十分发达。
在码头上可以看到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