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舒打定主意,要搅乱李梁圃的计划。 梁舒出班道:“启禀陛下,如今黄河一分为二,南支走开封城东南下,夺颍河,从阜阳入淮河,北支往东北流,在东平汇入大清河,走济南入海。” “如今水情复杂,若是随意处置,必定还会引起更大的洪灾!” “需得在实地考察,确定之后,才能确定方案。” “但微臣认为,必须让黄河重新合流,这才能更加有效地治理。” 李梁圃一听就急了啊,若是按照梁舒所说,先考察,再制定方案,再让黄河重新合流,那要耗费多少时间! 这秋粮还运不运了! 李梁圃根本拖不起啊!每耽误一天,他的心就无法放下来! 李梁圃恨恨地看了梁舒一眼,就不该提这货! “陛下,漕粮乃百万军民衣食所系,若是如此耽误,九边将士岂不寒心!” “这治理河道,是一刻都耽误不得啊!” 梁舒幽幽道:“确实如此,这漕粮是耽误不得!” “不过运河不通,那就走海运吗,速度还快几天!” 李梁圃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整张脸涨得通红。 “梁侍郎此言差矣,海运历涉重洋,风波靡定,万有不测,所关匪细!” “那恐怕会闹出大乱子来!” 梁舒既然撕破脸了,也不打算装了,直接火力全开! “陛下,这海运也运行了一年,虽然有遇到暴风雨,但也不过延误数日,我可没听说过海运的漕粮有失的啊!” “倒是请问李大人,为何每年都会出现漕船损毁之事。” “这些漕船倒是在内河行驶,那么那些漕粮可从河里捞出来了?” 李梁圃顿时张口结舌。 每年漕运都有漕粮损耗的定额,因为在漕粮征集过程中,一些不良的包粮解户贿赂经手官吏,一同掺沙子或泼水到漕粮中以增加分量,致使有些漕粮根本不能吃。 还有些权贵高官挪借漕船去干私活或者运送军饷,运送军饷时向国库申领运费,而后中饱私囊或者瓜分。 层层贪污之下,自然不够漕粮的定额了。 一但遇到运河决堤,漕船即有损毁,随船押送漕粮的官员、漕卒也趁机谎报损失,甚至故意放火烧掉或者凿沉漕船,以掩盖监守自盗行为。 这已经成为了朝廷官员心照不宣的定例,但因为参与其中的官员勋贵实在太多,根本没有人敢说出来。 李梁圃同样也不敢解释。 潜规则是如此,但谁敢在洪武皇帝面前说出来,是嫌命长了不成! “这,这黄河连年泛滥,导致运河决堤,是以才有漕船倾覆!”李梁圃道。 “若是大力整改河道,定然可以保证减少这种情况。” 梁舒呵呵一笑:“既然李大人也说了该大修,那就要去实地考察嘛!” “否则乱修一气,那岂不是劳民伤财!” 李梁圃气得浑身发抖,只能向其他人求援。 漕运关系的可不仅仅是他一个人! 立即有其他朝堂大臣站出来支持恢复漕运。 一些人认为,河运虽迂滞,而沿途安定,经费维均。自各省以达京仓,民之食其力者,不可数计。裕国利民,计无善于此者。 京师百货之集,悉来自粮艘,若由海运,断不能多携货物,将来京地物价骤腾,亦碍生机。 百万漕民衣食所系,穷民资以为生,一旦失业,难保不流而为匪。 刑部尚书杨靖站出来道:“疏通维护运河费用耗费甚巨,每年花在这上面的银两就要200万两银子,若是遇上水涝旱灾,那更是成倍增加!” 户部尚书茹太素也道:“除此之外,造船费用各类漕运过程中的官方设施耗费也不小,光是去年在这上面就花了150万两!” 李梁圃立即反驳:“茹尚书,准备东征扶桑以及海外探索队,那可是足足有上百艘海船啊,这还不算海运所需要的船只!” “这怎么能全算在我们漕运头上!” 茹太素依然笑眯眯地:“李大人别急,我身为户部尚书自然不会乱说!” “这都是漕运的内陆船只消耗,并没有计算海船的花费。” 其实茹太素不敢说海船的花费,因为足足花了400万两之巨! 那些海船一个个都是两千料往上,一造就是几十艘! 还都需要好木料,花费能小了吗! 而漕运已经进行多年,并不需要大量补充船只,只要补充一些消耗掉的,以及到了年限无法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