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炼，你这是在审讯朕吗？！”
这一刻，朱由检再也忍不了了。
欺人太甚！
沈炼毫不避讳，坦然道：“正是，还请陛下老实交代吧，要不然等本王查出来，死的人更多。”
“朕身为皇帝，又岂会与后金勾结？”朱由检怒目圆瞪。
气氛顿时陷入僵持。
从单纯逻辑上来讲，朱家人向来都是挺讲骨气的。
哪怕是令人最不齿的明英宗朱祁镇，起码还二度登上皇位了嘛，也算是风光了一把。
自从沈炼接触到至高无上的权力之后。
他才明白。
权力是能够改变一个人的。
朱由检空有帝位，手中没有丁点实权，他日思夜想都是想重新夺回皇权。
在这种情况下，性格与情绪都会逐渐扭曲，以至于可以不顾任何原则。
直到，达成目的！
沈炼淡然道：“既然说你没有勾结后金，那么姚广崇作何解释？”
“不说，也可以。”
“那就再等几日，锦衣卫把证据放在本王面前时，你可千万别后悔。”
这相当于最后通牒。
昨夜，沈炼的确答应张嫣，不会杀朱由检。
可没说过，不会废帝！
“散朝！”
沈炼大手一挥，气势如虹。
这一刻也代表着
，朱由检主动放弃了机会，而他也很快被人带回了崇祯行宫。
实行的监视手段，比起以前更为密切，甚至沈炼还断了崇祯行宫的一切供应，每日只让人送去馒头咸菜过活。
与以往相比，可谓是天差地别。
哪怕是婢女和太监，吃的都比朱由检要好。
并且，最让朱由检感到气愤的是，哪怕婢女太监吃不完，也不许给他和周皇后吃一丁点！
这种日子，持续了三天。
周皇后看着眼前的面饼，实在觉得难以下咽，不是她吃不了这个苦，而是太子朱慈烺需要不断喂奶。
对待妻子，朱由检还是有些良心的，偷偷将还算值钱的东西，交给了一名能信得过的太监。
“陛下，您这是做什么？”
那太监满脸惊恐，连忙将几粒珍珠给退了回去。
朱由检面露苦涩，无奈道：“皇后需要哺乳，劳烦公公去外面买些肉食回来可好？”
“好吧……”
太监也是一时心软，想起平日里还收到过朱由检的赏赐，便决定铤而走险一把。
就在当晚，那名太监在返回途中，被锦衣卫抓进诏狱。
次日清晨，尸体便悬挂在崇祯行宫院子里的一颗歪脖子树上！
周皇后起床，第一
眼便看到了此番惨状，吓得连连惊叫。
“啊啊啊！！”
朱由检闻声而起。
见到这一幕，也是忍不住侧过头去，将周皇后揽入怀中。
“别怕，有朕在呢。”
朱由检毕竟是个皇帝，没有被尸体吓到。
这算是一次警告。
朱由检心中也在考虑，是否要将实情告知沈炼，可那样做的话，岂不是就证明了自己一个皇帝和后金私通的事实了吗？
如此屈辱，比起废帝，更加难以让朱由检接受。
没想到，沈炼来了个更狠的，他把司礼监掌印太监李亭派了过来，身后还有着一队甲士。
“陛下，奴婢奉王命前来，将周皇后与太子接回紫禁城供养。”
“何时送还，就看陛下的诚意了。”
“望陛下能有自知之明，切勿践踏皇家尊严。”
周皇后百般抗拒，声音凄厉无比。
“本宫不去！”
李亭眼神一凛，淡淡道：“这由不得皇后。”
身后甲士将周皇后架上了马车，李亭一句话都没有多说，径直离去。
好似，根本不想和朱由检商议。
李亭也觉得他是活该。
老老实实做个傀儡皇帝多好，先前想立太子，又不是没给立。
到头来，还要联合后金来试图撼
动沈炼，这不是明摆着找死？
有意思的是，朱由检全程没有制止，甚至连话都没说一句，好似就已经打算认命了。
周皇后和太子朱慈烺，一路被带到了乾清宫。
沈炼正在用早膳。
当然，为了节约开支，他所吃的也不过是白粥咸菜，再加一个水煮鸡蛋。
近些日子来，周皇后比以前清瘦不少，可那张脸依旧端庄精致。
沈炼上前，一言不发，直接从甲士手中接过了太子朱慈烺。
看到这一幕，周皇后心里发紧，忍不住开口道：“镇北王，他还只是个孩子！”
“放心吧，就抱回，你先用膳吧。”
沈炼很是温和，还让宫女送来了一份较为丰盛的早点。
有菜有肉，也有五谷杂粮。
这些天，本就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周皇后哪里过过这般穷苦日子。
看到食物，顾不得三七二十一，干脆坐下吃了起来。
哪怕饥饿，用餐时仍然秀气。
看她吃的差不多，沈炼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