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沈炼的这句话,木增一整天都埋在兵营中。
不得不说,木增在政事方面的表现或许很差,但在点兵带兵方面还是不错的,这一点从他被逼入东城就能看出来,手下的将士一个个的都是誓死相随的。
经过一天的点兵,木增也学精了,将兵马做出了亲兵与外军的分别,亲兵挑选了一万人,剩余的人全都编入外军。
当然。
他还是承诺了,亲兵的战斗力最强,除了必要的战事,亲兵都将会是冲在最前方的,绝对不会让外军冲锋陷阵消耗敌军实力,用生命为亲兵铺路。
即便如此,想要进入木增亲兵的士兵依然很多。
巨津州县衙,没了木增来出,仿佛冷清了很多。
沈炼除了在丁小小的搀扶下会趁着午后阳光正好在院中转一转,基本上府邸内没人来往,就算有,也是打扫的下人们。
县衙后院。
沈炼在短暂的休息之后,被丁小小搀扶出来活动筋骨。
“唉,沈大哥,你什么时候才能好啊,城外的敌军该怎么办。”
丁小小扶着沈炼,冷不丁的突然蹦出来这么一句。
沈炼闻言也是一愣,随即笑道:“怎么?你有什么见解吗?”
丁小小抿了下小嘴:“我倒是
没觉得什么,就是城里的饭菜涨价了,涨的好快,我们都快吃不起了。”
“怎么会。”
沈炼笑了笑,示意丁小小不必搀扶自己:“巨津州内有这么多的菜田粮田,是通安州都没办法相比的,怎么会吃不起呢?我问过了,就算是敌军围城半年,城内也可以自给自足。”
“哪儿呢!现在米都涨价了。”
丁小小哼了一声,从怀里拿出来一个手帕,打开叠好的手帕,手帕里只剩下了一点点的碎银。
她把碎银递到沈炼的面前:“看,沈大哥你昨天给我的二十两,让我买菜买米,给府里的人加餐,让他们也吃顿好的,结果这点儿钱刚好够买米的,根本就不够买菜。”
因为是特殊时期,所以沈炼没有将自己与巨津州县衙内的人吃穿住用放在同一个系统内,现在沈炼与丁小小的吃穿住用都是自己掏钱,就是他的一万兵马进入城中了这么久,他也都让人记录了账簿,所有的军饷全都是他与木增共同承担的,等着他回通安州之后再把自己应该出的一半还给木增。
“好,我一会儿就去找那些卖米的问一问是怎么回事。”
沈炼拍了拍丁小小的脑袋,笑着回了一句,眼底却闪
过了一丝杀气。
发国难财的,全都应当凌迟处死。
半个时辰之后,沈炼换好了一身衣衫,带着丁小小从后门离开了县衙,直奔城中最大的周家粮行。
周家粮行是巨津州方圆附近最大的粮行,但其并不是自己有地,而是通过低价收,高价卖来赚钱。
否则,就周满福的那千把亩地,是占据不了这么大的市场的。
此时正是战乱,敌军兵临城下,而城中的粮食基本上都在周家的手中,说句不好听的,粮价都在周满福一个人的手中,他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任何人都说不了不字。
若不是丁小小所说的价格长得太离谱,沈炼根本不想跟他们这样的商人打交道。
这群人眼中只有钱,其他的全都是狗屁,跟他们打交道沈炼都怕自己忍不住会一刀砍了他们。
街道上,来往的人其实并不多,大家都担心随时会发生战事,都害怕自己跟家人冲散,就算是有些要买的东西,一个个的也都是急匆匆的来回。
沈炼与丁小小缓步走在街上,好像整个世界就只有他们两人是悠然自在的。
来到周家粮行之外,门口已经围满了人。
每个人都高举着手中的银子,叫嚷着要买米。
可没等沈炼挤进去买一兜,粮行的人忽然挂了个‘售罄’的牌子,接着将正门一关,任凭门外的如何叫喊也不开门。
“这是什么意思?”
沈炼皱着眉头。
他见丁小小也在摇头,表示不知道,随手便抓住一个没买到米的人,问道:“兄台,这是什么意思?这米还有卖完的时候?真卖完了,这城都封了,他去哪儿进货?”
“周家人心黑,每天都只拿出来一部分米卖,卖完了第二天就涨价,反正总是要人饿着,只要人吃不饱,他们加价也会有人买,就能一直赚钱!唉,仗也不打,搞得人心惶惶,简直是……”
那人闷声回答,说着说着便盯着沈炼的脸左看右看,皱眉道:“你怎么这么眼熟?你是……”
“对,是我,我就是南城说书的那个。”
“说书的?南城哪儿有说书的,算了,我得去弄些别的吃。”
那人或许也是饿了肚子,被沈炼错误的引导一下后根本想不起来沈炼是谁,嘟囔了几声就转身离开了。
“好家伙,心是真的黑啊,明明收拢了这么多的粮食,非要饥饿营销。”
沈炼盯着周家粮行的牌子,眉头紧锁。
这是他自己手中没多少钱了,不然的
话,肯定要直接收购城内的大半闲置土地种粮食,从根源上推倒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