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了两下身上的尘土,起身应答:“诶!来啦。”
这一通折腾下绑了袁乐业,安华阳就这么放心地把人放在车上,慢慢悠悠驾起马车,往淇县城里赶。
她算着日子还差点,脚力得放慢,免得撞上了叶芳菲的正事。
余小桃一路上兴致勃勃,跟个没见过稀罕物儿的小孩一样,东望望西看看。嘴里不停地问安华阳,这是什么,那又是什么。
突然间竟安静下来,这让安华阳察觉出了不对劲。
“怎么了这是,怎么没精打采的。”
余小桃勉强打起精神,挺直腰背,甩了两下头:“没事儿!”可她的肚子没打算给她这个体面,不合时宜地发出了“咕咕”的响声。
咻地一下,余小桃脸都红了。
安华阳噗呲一声笑出声来:“你饿了是吧,哈哈哈,早说啊。”
眼看是太阳要落山的日头了,又行到了淇县城门口,安华阳决定找个偏一点的客栈暂且休息一晚,之后便在客栈里等消息。
盘算着手里的银子,在合欢楼用了不少钱,没想着这趟任务需要这么多银子,手头钱也不多了,要待多久也不知道,安华阳只好开了一间带隔间的卧房。
富裕的一点儿,都给余小桃买了零嘴和吃食。
总把袁乐业放在马车里也不是事儿,她总归是要睡觉的,没办法时刻看着。安华阳暂且给他松了绑,扔到套房隔间里头,为了保险只说自己有贵重物品找掌柜的要了钥匙,锁了起来。
料他也不敢做什么,便安心睡下了。
谁知这老儿,眼瞅这是最后的机会,竟在插销上做了手脚,导致门外上锁失了效果。安华阳锁好门后尝试推门的时候,是他在门内用力抵死,这才晃过了安华阳。
夜深人静,袁乐业从屋内打开一个门缝,观察半天,确定两人已然睡下。
放轻脚步走了出来。
余小桃梦里正吃着大肘子,突然肘子掉进了水里!原来是晚上吃得太多,睡梦中尿意袭来,浑浑噩噩地睁开了眼睛,往屋外茅房走去。
怎么卧房门开着?困意让她没有多想,继续走。
刚到门口。
这是……一个黑影吗?近在眼前的是…揉了揉眼睛,她看清楚是一个人。
袁乐业根本不敢发出声音,想绕过余小桃往前走去,却正好转过了身子,月光照到他的脸上。
“你你你!”余小桃一眼便看出是下午抓的淇县县令,吓得睡意全无,嘴结巴起来。
慌乱中,袁乐业吓得冷汗直流,一个念头从他的心头升了上来。
杀人灭口!
袁乐业一手捂住余小桃的嘴,一手用尽全力掐着她的脖子。本就是个文官,奈何一只手的力量还是不够,赶忙放开捂嘴的手,换到了脖子上。
这一换,让余小桃抓到了空隙:“华阳姐!华阳姐救我。啊,放开我,你这个贪官,呃……”挥舞手臂,拼命反抗,想让袁乐业停下。
对面人已然是失去了控制,只想赶紧将人杀死。
安华阳睡梦中听到有人呼喊,清醒过来,一看余小桃不在床上。
往门口一望,正好看见袁乐业面目狰狞掐着余小桃的脖子,余小桃几乎失去了呼喊声,手脚却还不停反抗。
慌忙起身,箭步冲上前去,大力抓过袁乐业的胳膊,直接一折。
“咔吧”
力量之大,肱骨两根当场断裂。
余小桃终于缓过气来,重新获得了氧气。安华阳看着她苍白的脸蛋,脖颈上被手勒出的痕迹,衣衫褴褛,怒从心头起,转头对上吱哇乱叫的袁乐业。
“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姑奶奶让你知道什么叫恶人自有恶人磨!”
抬脚踢到袁乐业的膝盖腘窝,袁乐业整个人跪了下去,倒在地上。
安华阳抓起他的小腿用力一折,胫骨断裂。
断了一只手与一条腿的袁乐业,成了个半身不遂的残废。让安华阳堵上嘴,直接丢到了后院马车里,他是铁定逃不走了。
此刻城内,叶芳菲从窗户看到小鹰扑腾着翅膀,向她飞来。
看明白了它的示意,说任务已完成。
也就是证明了洛明言所派之人,差不多也该到了。叶芳菲知道,明日,便可约见东哥。只要能够成功打消他的疑虑,就能商议合作细节了。
天刚蒙蒙亮,小鹰站到枝头梳理起毛发,用亲切的叫声呼唤叶芳菲,报告人已到城门口。
叶芳菲整理好了着装,遣人去找东哥。
很快,东哥带着手下,来到了客栈,与叶芳菲刚一见面,寒暄起来:“妹妹别来无恙啊,这么快便让令尊大人赶到了淇县,让东哥我受宠若惊。”
叶芳菲嫣然一笑道:“东哥哪里的话,父亲大人自是想交您这位朋友,这才放下家中事务特地前来相见。”
“是是,既然令尊诚心前来,我也不能失了礼数,特地备了薄礼,献给令尊大人。”东哥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与人结交颇有分寸,礼数周全。
果然是个圆滑的人。
叶芳菲看了一眼东哥手下是提着礼盒,站在后面,接话:“好啊,我先替家父谢过了,那便别让父亲大人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