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旁站了许多家丁,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派头。
带头那位看来了人,撩开门帘说了两句,又出来了。
叶芳菲当下就看出这是洛明言随身侍卫,虽换了家丁的打扮,还是让她瞧了出来。
心里免不得嘟囔一句:来的是什么人,竟将贴身侍卫派来保护?
距离马车还有一丈左右的距离,叶芳菲转头对东哥道:“我瞧是家里的奴仆了,父亲大人应该在车上,我即刻去请。还请东哥您留步,我上前通传一下。”
“好,我在此等候便是。”东哥一口答应,他看这马车的派头,家丁的架势,就知道这户人家非富即贵,定是个金主。
叶芳菲靠近侍卫,侍卫点头行礼,不敢有大的动作,以免让人瞧出来。
一把掀开车门帘。
洛明言正襟危坐于车上,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小声道:“好久不见啊。”
叶芳菲让面前的人惊吓到,瞪大双眼,站在原地,惊呼:“怎么是你!”
“我要的是能扮成我父亲的人,你这年纪怎么也不像是父亲啊,这下怎么办,要穿帮了”叶芳菲不满意地吐槽两句。
但有些日子没见到了,突然见到洛明言心里还是高兴的,往好处想,也算惊喜了。
片刻的高兴,也不能打断她对面前事态的担忧。
洛明言完全不担心的样子,一脸无所谓,还是淡定地挂着微笑:“我能当你哥。你记好了,我现在叫叶辰,是你叶芳菲的大哥,已然接手家里所有事务。”
东哥等了好一阵,不知道叶芳菲一直保持着一个动作到底在干什么,再等下去,他开始不耐烦了。
叶芳菲笑脸盈盈终于探出了身子,紧接着洛明言在她身后,出了马车。
这怎么是一位青年男子?东哥表情略有不满,可还是维持表面上的礼节,等待两人靠近。
“东哥,这是我哥,名叫叶辰。父亲大人身体抱恙不能前来,特地派他来与您见面的。”叶芳菲小心翼翼解释着面前的情况,她心里没底,担心东哥单方面拒绝合作。
洛明言鞠躬,开口道:“早听小妹说起东哥,您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家中对外的生意,家父已全都交于我手,所以今日我才特地前来,还请东哥见谅。”
东哥也不是第一天出来混的,说好的带当官的爹来谈,这下变成了哥哥,任谁都会起疑心。
“咳咳。”东哥作势咳嗽,不接洛明言的话,给了一个下马威,背地里确实在提醒手下开口。
手下马上接话:“叶公子是吧,敢问叶家在京城做的是什么生意。令尊又是当的是什么官呢?”
洛明言没讲话,看了叶芳菲一眼,又扫了东哥一眼。
转头对上那问话之人,一改先前的和颜悦色,已然不悦,面无表情,冷若冰霜。
“没规矩的下人。这是东哥调教出来的人?主子说话,什么时候轮得到奴才言语了?若是在叶家,是定要杖责的,再打发出去饿死。家父当的是朝廷命官,岂敢随意打听,倒不说东哥做的是什么生意,问出来……”
洛明言走进一步,对着东哥说:“十个脑袋都不够你掉的。”
在场所有人让洛明言这一番话怼得哑口无言,连叶芳菲都很少见到如此严肃的洛明言。
眼看气氛僵住了,叶芳菲出面打圆场:“哈哈哈,哥哥消消气,这是东哥手下,是没大没小了些。东哥还是懂规矩的,您说是吧。”赶忙替东哥递话。
“是,叶姑娘说得是啊,这下人我回去一定狠狠教训!还请叶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东哥也让洛明言的反应吓到了,言之凿凿,语气间咄咄逼人,若不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人说话怎么会这么有底气。
自己做的确实也算见不得光的事情,还是少问为妙。
这下彻底打消了对叶芳菲身份的疑虑,提出去赌场看看,正好聊聊合作的细节。
一行人往赌场方向走去。
“叶公子可了解这个行当?”东哥试探发问。
洛明言摇头,沉着作答:“不必了解,既然是小妹喜欢的,只要她想做。只要生意赚钱,那便做。”
叶芳菲看出来洛明言故意在点她,见缝插针:“大哥,你知道吗?这个生意可赚钱了,若是开在京城,一年能说不定能赚万两黄金,小妹我打包票!”
东哥看着叶芳菲在两人间周旋,不停替自己说话,摆明了是想要全力促成这次合作,对她的信任又加两分。
“您瞧我这脑子!这还给叶公子备好了礼物,都没给您呢。”东哥眼看是时候推波助澜,回头叫拿着礼物的人:“阿五”
“诶,东哥!”
阿武答应着,一路小跑到东哥面前,将手中礼盒递了上去。
东哥半开礼盒,又转手递到洛明言眼前,乐呵呵道:“叶公子,您看…”
凑热闹哪儿能少了叶芳菲的参与,一大清早她就看见这礼盒让东哥手下抱得死死的,外面还拿丝绸包裹一圈,好生惹人眼。
她赶忙凑过去一看,里面放着一颗直径约莫十公分的珍珠,色泽饱满,浑然天成。
这珍珠实属罕见,宫里都很少出现如此成色之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