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早已经默认了叶芳菲的摄政王妃身份,侍卫恭敬的弯身应声,捧着小药瓶极为小心的候在一旁。
将门推开,奇怪的酸臭味扑鼻而来,刺的叶芳菲不适的掩了鼻子。
皱眉打量着昏沉的屋内,叶芳菲压低了声音看向侍卫,“怎么回事?”
为何会有浓郁的......茅房味道?
“属下不知,这逆贼醒了之后便一直窝在那边的角落,具体发生了什么......”
侍卫面色为难的垂着脑袋,同样好奇的瞄着那边的淇县县令。
难不成这逆贼吓得都尿裤子了?
“好,你先出去吧。”心下有了几分猜测,叶芳菲面色凝重的颔首,将人赶了出去。
独自缓缓上前,叶芳菲开口道,“县令大人?”
“额......”
淇县县令正缩在床边角落,眼神呆滞的看着身下的地面,口中念念有词,似是自言自语。
“这里,那里,东哥......”
絮絮叨叨毫无逻辑的话语,根本无法拼凑成句。
心中一惊,叶芳菲低头观察着他的脸,这才发现他的脸上满是痛苦和迷茫。
“县令?”叶芳菲在他眼前晃了晃手,眼神示意侍卫将人从那狼藉之地拖出来,紧紧地锁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你知道我是谁么?”
许是因为听到了声音,淇县县令的眼中稍微恢复了点光彩,歪着脑袋看了她半天,模糊不清的嗯了几声,甚至抬手想要去抓叶芳菲,但手刚刚伸出,却又无力地垂了下去。
呜呜丫丫的发着不成调的声音。
这种状态......
叶芳菲眼神暗了暗,心下有些许狐疑。
看上去这人好像精神出了问题,但为什么呢?
昨天她替他把脉的时候虽然发现了毒素的残留,但应对性命有害,不该损害到脑子啊。
难道是因为解毒不彻底而留了后患?
还是说这是障眼法?他在演戏?
“叶神医,这是什么状况?这贼子不会傻了吧?这......”
侍卫诧愕的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正想脱掉裤子的县令,迅速上去忍着恶心将人用被子盖住,啐了一口道,“说傻就傻?骗人的吧?”
沉吟了片刻,叶芳菲抿了抿唇,心中有着与他同样的疑惑。
“是不是骗人,用点方法便知道了。”叶芳菲意味深长的挑了挑眉,侧头吩咐道,“去给我那个炭盆,要最烫的那种。”
“是。”
虽然不懂叶芳菲想干什么,但侍卫还是十分听话的将炭盆拿了过来。
毕竟这淇县县令虚弱得很,叶芳菲若是想对他用刑的话,只怕刑具还没用几下这人就连命都没了。
从布袋中取出几根银针,叶芳菲将其架在火上烤得通红,勾唇端详了半晌,拿着针走到了县令面前。
“叶神医,这......”
终是没忍住担心,侍卫尽职尽责道,“他可能受不住的。”
“无妨的。”叶芳菲好整以暇的笑了笑,当着侍卫的面直接将银针刺入了县令腋下的穴位。
“知道么,有的穴位足以让人生不如死却还根本不致命。”
“啊?”
在侍卫的茫然回答中,县令的身体已经在一瞬间如同触电般抖了起来。
剧烈的痛苦犹如潮水汹涌,县令蜷缩着身子在地上不住的翻滚,嘶吼着的声音让闻者遍体生寒。
正如叶芳菲所说,县令虽然叫的惨,但声音却一直没小过,连伤口出的血都没出多少。
还真是不致命。
但看着这人如此痛苦的模样,侍卫咽了口唾沫,默默的退到了门口。
天啊,原来还真有如此折磨人的法子,这么一比,他们天牢里的那点东西根本就不够看嘛。
淇县县令在折磨下哭的毫无形象,直到嗓子撕裂也没有说出成句的话语,成功让叶芳菲的心越来越沉。
大发慈悲的将银针收起,叶芳菲叹了口气,“造化弄人。”
这县令应该是真的傻了。
点了县令的昏睡穴,叶芳菲擦拭着手站到窗边,眼神复杂。
“怎么了?”下朝回来的洛明言进门刚要将人抱住,也被屋内的情况刺的拧起了眉。
“毒没解完,他痴傻了。”叶芳菲低声自语,五味杂陈的靠在他怀里。
“毒?”
洛明言目光有些深沉,磁性低沉的声音安抚着叶芳菲的烦躁,“无妨,一个棋子,影响不了全部。”
“可......”
两人话音未落,一道黑影闪入屋内,暗卫恭敬的单膝跪地,懊恼的请罪道,“属下跟丢了,请王爷降罪。”
“他竟能躲过你的追踪?”洛明言将叶芳菲身上的披风收紧,转而沉声道,“如此高深的轻功?”
他可是暗卫中轻功最好的人。
“是,对方身份神秘,实力深不可测。”暗卫咬牙说道,“属下虽将人跟丢了,但......”
暗卫从怀中取出一块面具的碎片,上面印着隐晦的暗纹。
“这是属下射中他时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