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匀定定地看着她,绯色的唇抿成一条细线,一言不发。
阎如玉嗤笑一声:“是逸水山庄那个双腿残废的楚子逸?还是洛安城大败敌军战王?你到底是谁?”
楚墨匀伸手想去拉她,被她快速躲开,“别碰我!”
“我不管是谁,不都是你男人么?”
“未必,身为战王,权势滔天,妻妾成群。”
“那我是楚子逸呢?”楚墨匀瞥了眼旁边,扯过一把椅子坐下,昨天到今天他又是暗中调兵又是找她的,累了。
“你给我站着!”
楚墨匀刚要挨到椅子上的屁股又抬了起来,身体就跟装了开关似的,控制人是阎如玉。
“你看,我这个王爷让你呼来喝去,咱们谁权势滔天。”
阎如玉尴尬的清了清嗓子:“我可不敢,你让人准备马车,我要回大丰镇。”
“不许。”
她恨恨地瞪过去,楚墨匀一个激灵,赶紧后退两步。
“你现在走不了,宣王的事,皇上一定会传召,到时候咱们得进宫。”
阎如玉倒是忘了这个了,不过她凭什么在这受这个男人摆布。
她起身撞开他径直朝外走去,楚墨匀没敢拦,只敢乖乖跟在身后。
“父皇……”
“我不离开盛都,我去客栈。”
“客栈的环境不如府里好。”
“我黑风山的环境更不好。”
楚墨匀:……
也不知道盛都什么日子,所有客栈竟然全都是满的,她找了好几圈才在一家又旧又破的客栈找了间屋子。
结果一掏腰包,身上没银子。
楚墨匀乖乖付钱,一身四爪蟒袍穿在身上吓得店小二战战兢兢,拿了银子后撒腿就往外跑。
远远地听到小二喊着:老板,老板娘,你祖坟上冒青烟了,战王来咱们客栈了。
阎如玉心头的火莫名被这喜感给冲淡几分,她继续沉着脸去了小二安排的房间,砰的一声把楚墨匀关在门外。
房间却是挺破,窗纸都是补了又补的,一张木架子床一坐咯吱作响,就连唯一的凳子还是瘸腿的。
再看床上,被子一掀开拇甲盖那么大的蟑螂从上面嗖嗖爬,吓得她差点冲出去。
阎如玉脱下一只鞋用鞋底乒乒乓乓拍了半天。
门外楚墨匀听得直皱眉:“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砰——
一只鞋直接甩在门上。
不知过了多久,楚墨匀站得腿都发麻了,正准备让人去买点吃的,就见叶长风脚步匆匆而来。
“我妹妹在哪?”
楚墨匀指了指里面。
叶长风一把将他推开大步而入,结果就看到阎如玉一只脚穿着鞋一只脚踩在地上,撅着屁股在那修床。
他顿时气得火冒三丈:“楚墨匀,你就是这么照顾我妹妹的?”
楚墨匀心虚地往后闪闪:“她不肯在战王府,科举在即,盛都所有客栈全都是满的,我只能跟着。”
阎如玉疑惑地看过去,面前是个陌生的男子,眉眼竟然跟她这张脸有五分像。
本以为楚墨匀那张脸美得过分,可眼前的男子可以用“惊艳”来形容,一身冰蓝色的衣衫仿佛从冰雪中走来。
“真美啊。”
她正感叹着,头咚的一下撞在这人的胸膛上,紧接着有什么水滴一滴一滴从她的头顶发丝向内渗透。
“玉儿,我们家的小玉儿。”
阎如玉感觉他抱着自己的身体都在颤抖,声音里透着深深的思念。
楚墨匀不乐意的将两人离开:“你再这么下去,就把你妹妹捂死了。”
叶长风抬起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他目光落在阎如玉的脸上一眨不眨的,恨不得连她有多少根汗毛都要数一遍。
“你说我上次怎么就没认出来呢?连你易容都没发现。”
“那个,你到底是谁啊?”
叶长风扫了眼这脏乱差的屋子,为难道:“咱们可否换个地方说?”
阎如玉点点头。
片刻后,盛都最繁华的“饮月楼”内,三人在偌大的雅间内落座。
这里的陈设每一处都极为精致,就连墙壁上的雕刻都仿佛是一件艺术品,真想偷点回现代。
“玉儿,这是咱们冯家的产业,都是你的。”
阎如玉尴尬的笑笑,她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
楚墨匀:都写在脸上了,眼珠子就差没飞出来。
原来,叶长风是冯远将军的长子,当年冯远出事,是下人拿了自己的孩子顶替,这才让他逃过一劫。
而当时母亲恰好回乡省亲,当时已经身怀六甲,在得知冯家获罪后,为了抱住腹中骨肉改道逃脱,却在大丰镇早产,生下了当初的阎如玉。
“不对啊,我爹收养的那个孩子不是死了吗?”阎如玉问。
这时,房门打开,二当家从外面进来。
“没有,当年夭折的,其实是老当家的亲骨肉,而大小姐你,才是那个收养的孩子。”
阎如玉震惊不已。
“那,你们为什么还愿意让我继承我爹……老当家的家业?”
二当家叹了口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