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的话反倒是提醒了宁妃。
若是用了这个东西脸上长出了什么,那便是这东西有问题,到时候陆清棠吃不了兜着走。
宁妃心里这样想着,便伸手接过小福手里的面脂,刚要打开的时候,她又忽然想起了一个细节。
那就是陆清棠当着众人的面已经把面脂验过了,如若再出什么问题又怎么能算在她的头上。
小福的眼睛紧紧盯着那瓶面脂,眼睛转了一圈,明知故问道:“娘娘,怎么了?”
宁妃冷笑了一下,“栽赃也不是那么好栽赃的,这个宸王妃太过阴险,你忘了她当着众人的面验过面脂的事了吗?她就是告诉所有人,这面脂没有问题,若是我用了出现什么不适,那也是自己的问题。”
小福听着宁妃的话,脑中回想起淑妃对自己说过的话。
宁妃果然谨慎,并非三言两语可以诓骗的,于是小福又开口道:“娘娘说得没错,宸王妃那些人阴险狡诈,根本就是在防备你,咱们可不能上当了。可宸王妃也没保证所有人用了都没事儿啊,不能保证的东西拿出来给人用,出了事她不得负责吗?”
“对啊,前几天不是说有个昭仪用了这个面脂脸上泛红了吗?”宁妃忽然双眼放光。
小福点点头,“是啊,千人千面,宸王妃一个做晚辈的弄出来的东西伤了长辈,她必须得出来付出代价。”
这件事是陆清棠让小福专门说给宁妃听的。
那个昭仪的确是用了太医院制作出来的面脂,也的确是脸上泛红,不过她在用面脂期间吃了一些过敏的东西,所以才会泛红。
小福故意把过敏的事略过说给宁妃听,在宁妃耳朵里就变成了用面脂导致的泛红。
宁妃犹豫片刻,然后将面脂的盖子打开,从中取出一小坨面脂。
色白味香,的确是好东西,不过是陆清棠的心思,宁妃很是厌恶。她将面脂放在手心化开,然后涂抹在了脸上,很是滋润,瞬间把干干的脸变得水润起来。
宁妃对着镜子左看看又看看,又伸手摸了摸,滑溜溜的,就好像月季花瓣一样轻柔。
没想到这个陆清棠还有点小本事!
不过再有本事那又怎样,不还是得栽在自己手里?
宁妃心里很是得意,她原计划是准备在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把皮肤搓红,然后顶着这张红脸去皇后宫里,告诉所有人这面脂有问题。
可在第二天,她却在镜子里看见自己满脸的红色疹子。
打着洗脸水进屋的冰云被吓得不轻,连忙要去请太医,然而却被宁妃阻止了。
这个效果远比她想象的要好更多,这可比肌肤泛红更有说服力。
于是,她连遮都不遮一下,逢人就说这是用了面脂导致,到了皇后宫里,更是涕泪纵横诉说着自己的不舒服。
听得皇后都一脸懵,“宁妃既然不舒服,为什么不去找太医看?姐妹们又不是太医。”
宁妃正在哭着,忽然听见皇后这么说,立马停止了眼泪,“这事儿总不能弄得人尽皆知吧,毕竟是自家儿媳,怕不好伤了自家人的面皮。”
众嫔妃:“……”
在前往皇后宫的一路上,怕是一条狗都知道宁妃脸上起疹子的事儿了,现在却说什么脸面不脸面的,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宁妃是个好婆婆呢。
天底下竟然还有这样眼皮子浅的东西,这么坑自己儿媳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吗?
不光是皇后,在场所有宫嫔都是这样想的。
贤嫔一见那疹子,竟然和自己起的一模一样,便知是计划已经成功了,现在就看宁妃如何作死了。
心里这样想着,贤嫔便与身旁的淑妃对视了一番,两人心领神会,等待着宁妃接下来的戏。
“那宁妃你打算怎么处理呢?”皇后不解地看向宁妃。
宁妃笑了笑,“这种丢人的事其实也没什么好处理的,就是想告诉众位姐妹以后别乱用东西了,我这个儿媳是半路学来的医术。医术尚且都不知道是什么野路子,这都敢碰旁人的脸了,她又对我这个做婆母的有诸多不满,难免她会心生怨言,把怨气撒到旁人的身上。”
她说得情真意切,可在座的众位嫔妃没有一个人听进去的。
要么低头品茶,要么讨论中午吃什么,要么就是和皇后一样低头摆弄衣角,全然把宁妃当个空气。但也有几个直性子,听着宁妃糟践自己儿媳的话,气得不打一处来。
“宁妃娘娘这是什么意思,倒像是把宸王妃说成了怪物一样。您放心吧,宸王妃脾气好得很,哪里来的怨言?”
“怕是这怨言只针对宁妃您的吧,不是我们不信,您说的这些话实在是毫无依据。”
“就是,宸王妃什么人我们大家都清楚,性子好人又爽利,要是给我当儿媳妇,我做梦都得笑醒。”
……
宁妃听着这帮嫔妃的阴阳怪气,心里忍不住有些气闷。
真不知道这个陆清棠会什么魔法,不过是偶尔进宫住上一两个月,这后宫里人竟都被她给收买了。这帮宫嫔也都是眼皮子浅的,一罐子破面脂就被收买了,没见过好东西是吧。
她的脸都摆在面前了,这帮人居然还帮助那个丑八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