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棠也没想到黑衣人会如此慌不择路,她生怕他因此死了,于是赶紧下了山坡。上前一探鼻息,人还活着,只是身子滚烫,应该是发了高烧。
咦,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烧得这么厉害,昨天夜里不是打得火热吗?
陆清棠来不及多想,赶紧爬上山坡叫醒被打晕在地的水云奚,让他跟自己一同将那黑衣人给弄上来。陆清棠力气有限,自是弄不动这个人高马大的黑衣人。
有了水云奚的帮忙,黑衣人被带进山洞里,这大概就是他的家。
山洞不大,一个人栖息足以,里头有吃的用的,还有一些换洗衣物,全都整齐的叠放在一起。看来这个黑衣人还挺讲究的,即便是住进这样的地方,都忘不了体面。
水云奚将黑衣人平方在他的床上,陆清棠准备为他把脉,却在其虎口位置发现一个蛇牙印,根据伤口的状态,此蛇有剧毒,所以黑衣人才发了高烧。
陆清棠按照蛇牙印判断蛇的种类,再从镯子里取出相对应的血清给他注射,又为他降了体温。正在此时,天空开始出现阴霾,很快乌云密布,霎时间就下起了大雨。
水云奚把头伸出山洞向外张望,见天色阴沉,想来应该得下一阵子。于是便用了黑衣人的锅灶煮了米饭,又将他不知从哪里偷来的腊鸭给煮了。
陆清棠一边吃着饭,一边观察着黑衣人,发觉已经都一个时辰了,体温也降了下来,可为何还是没有醒。
不对劲!
匆匆吃晚饭,外面的雨还是很大,陆清棠赶紧让水云奚脱了黑衣人的衣裳检查。很快,他们检查到黑衣人的大腿上头中了一箭,箭头断在里头,伤口已经开始化脓腐烂。
如果再不取出箭头,只怕是这条腿得锯掉。
也怪不得这人怎么也醒不过来,这样的身体状况能完好才怪,也难怪他总是瘸着一条腿。
陆清棠又取出麻醉剂打在黑衣人的身上,再用手术刀划开他腿上的伤口,取出箭头后,又为他清洗化脓腐烂的部位。伤口位置偏深,差一点就伤到了骨头,味道已经有些发臭,就连经常见血的水云奚都禁不住作呕。
他面露难色地看向陆清棠,“表姐,你怎么能不觉得恶心呢,这都臭了。”
陆清棠正在低头清理黑衣人的伤口,头也不抬地说:“习惯了,再说了,不救他,他这条腿就废了,岂不是等死吗?”
说完,她又抬头冲水云奚笑了笑,“你能不能别叫我表姐,弄得我们好像真的一样。”
水云奚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解释道:“我这不是叫习惯了吗?要不然这样,你比我小,以后我改口叫你表妹得了,咱们就当是表亲。”
“那行,以后你就是我表哥了。”陆清棠也笑了笑,然后冲他招招手,“表哥,把那瓶白色的药递给我。”
水云奚低头看了看面前的药瓶,拿起那瓶消炎药粉递给了陆清棠,“给你表妹。”
陆清棠笑着接过消炎药粉,将其洒在黑衣人已经缝合好的大腿上,然后又拿起纱布将其缠好。
她配上几瓶消炎化瘀的生理盐水为黑衣人挂上,还不忘拿出一瓶盐水给黑衣人清洗眼里的石灰,这黑衣人怕是因为眼睛看不见才被蛇咬的吧,陆清棠忽然感觉他好可怜。
做完这一切,她便继续跟水云奚闲聊打发时间。也不知聊了多久,山洞外的雨渐渐停了,太阳也出来了,山林里又恢复了虫鸣鸟叫的欢愉。
黑衣人的三瓶吊水也都挂完了,估计没多会儿他就得醒了。
陆清棠心系三个宝宝,担心他们会在家里哭闹,一遍遍地向外头张望着,希望余白他们能赶紧上山找到自己。
她走出山洞,呼吸着雨后的山林气息,水云奚也跟着走了出来,他对陆清棠说:“要不要我下山通知余白他们来接你,这雨后的山路怕是不好走。”
“行吧,这里还有一个没办法动的,得找几个人把他抬下去医治。这里缺衣少食,也不利于伤情恢复。”陆清棠对水云奚说。
然而水云奚却有些犯了难,“可是万一那小子醒来对你不利呢,这东西武功不错,你根本不是对手。”
“没事儿,他还受着伤,即便是想杀人,也不是我的对手。”陆清棠自信满满地对水云奚说。
水云奚犹豫片刻,然后把自己的佩刀给了陆清棠,嘱咐她小心,然后顺着泥泞的山路离开了。
陆清棠站在山坡上看了一会儿,然后转身回了山洞,好看看黑衣人有没有醒,可刚走到洞口处,就被人拎着脖子拖进洞内。
她根本来不及拔刀,只紧紧握着刀把,然后一脸惊恐地看着对方。
突如其来的一闪身着实是吓人,竟叫陆清棠忘了他还受着伤,根本不是自己对手,她立马又轻松了许多。
黑衣人的脸色比起刚开始好了一些,一双好看的杏眼显得他有些单纯,但眸中却不时往外透露着凶恶。
陆清棠往后退了两步,却碰到了冰冷潮湿的墙壁,一瞬间,脊背发凉,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拔出水云奚的佩刀,直指着面前的男人,“是我救了你,慢说你现在受了伤,即便是你完好无损,你也得费上些许力气。”
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