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名叫文战,比陆清棠大一岁,是渭南县人氏,因为和家里闹了矛盾跑出来。谁知刚到方城县,就被土匪掳了去,好不容易逃出来,腿上被射了一箭。
他受了伤,没办法狩猎,就只能到附近村子偷东西,但他从来没有伤及无辜,只是偷一些吃食而已。
听罢他的遭遇,再看看他,果然在他身上看见了一种不可言说的贵气。
尤其是那一双黑曜石一般的双眸,看起来十分精神,再加上白皙的皮肤,看起来就像是个富贵人家的公子哥。
但他不愿意多说自己的家事,陆清棠也就没多问,两人有聊了一阵,便听见山下传来余白的叫喊声。
陆清棠立刻走出洞口迎接,余白和农家阿哥轮流把文战背下山,到了农家又给他煮热腾腾的粥,反倒让他更不好意思了。
文战同阿嫂和阿哥道歉,表示自己也是饿得不行,才下山偷东西的。不过好在阿嫂和阿哥大方,得知他的不易也没有计较,陆清棠也拿出钱作为赔偿。
文战身体强健,只养了两天就可以下床走路了,再加上陆清棠的药好,他都感觉不到疼。
他坐在院子里看着墨宝和墨茉在喂鸡,不由得扬起嘴角笑起来,他对一旁的陆清棠说:“棠娘子,你长得那么美,人又善良,为何那个男人却要抛弃了你?我想不通。”
陆清棠正坐在磨盘上,听见文战的话,便苦涩一笑,“可能我和他不合适吧,不合适就分开,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
“娘子豁达,却是最受委屈的那个,有的时候人很无奈,明明知道一些事却不敢去反抗,我们都是同类人。”文战说着,他低下头,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丝苦笑。
陆清棠见他一脸心事的样子,也就不聊这个话题了,她又向他问道:“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总不能还回到那个山洞去窝着吧?”
文战抬头看向她,清澈的眸光在阳光下分外耀眼,他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我其实想回家看看的,好几个月了。”
“那就一起呗,我们也正好要去渭南县,一起做个伴儿。”陆清棠试探性地看着他。
文战笑了笑,嘴角漾开的笑意很好看,他点点头,“好啊,多谢棠娘子相邀。”
他一边说,一边看着陆清棠起身带着两个宝宝一起喂鸡,眸中的波光十分温和。
……
又歇了两天,文战的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陆清棠便把带文战上路的事同众位说了出来,其他人倒是没什么,唯独余白满脸的不乐意。
余白表现得异常气愤,他对陆清棠说:“夫人,这么一个不明不白的人跟在身边,不安全的,再说,咱们又不缺人手。”
“小点声。”陆清棠冲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并指了指床上睡着的三个宝宝。
余白立马捂嘴,然后低声道:“夫人,这人来路不明,不安全,而且他……他看你的眼神总是色眯眯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陆清棠以手扶额,无奈道:“重点就是这句吧?再说人家怎么就色眯眯了,那眼神挺正常的呀。”
她边说边回想着文战看向自己的时候,最多说是温柔了一些,哪里算得上色眯眯,这个余白真是多心了。
然后她又继续说:“余白,你是不是想多了?我看你就是对文战有成见,人家长得高大英俊又不是人家的错。”
余白不说话了,他低下头,小声嘀咕起来,“即便他是正人君子,跟咱们算什么回事,他毕竟是个男人。”
陆清棠不由得笑了笑,她冲余白勾勾手指,余白凑近后,她又道:“这附近有土匪窝,文战被掳到山上过,自然对土匪有所了解,我想咱们万一……我是说万一遇见土匪,说不准他还能熟悉逃脱的路呢。再说了,顺便带人家回家,也不算什么。”
“原来如此,可……”余白眼神飘忽着,“就算是这样,我们也要提防一下,他毕竟是个男人。”
陆清棠的嘴角抽了抽,然后冲他摆摆手,示意让他回屋睡觉。
余白走出陆清棠的房间,回到自己的房间,找出纸笔在一个字条上写下了些什么。然后从笼中取出一只信鸽,将字条绑在信鸽的腿上,然后放飞信鸽。
他看着远去的信鸽,一边小声嘀咕道:“鸽子啊鸽子,你可一定要赶紧把消息告诉王爷,这里有一个坏小子勾引咱们王妃呢!”
这三个月里,一直都是余白通过信鸽与墨则深往来,他得知墨则深为太后守灵到七七后,就被停职在王府思过。不过没几天陛下就下了旨意,安排他秘密出巡渭南的差事,至于具体是什么余白就不知道了。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墨则深又要与陆清棠见面了,他余白身为下人,自然希望看见主子能够高高兴兴的。
他算了时间,按照墨则深一贯的脚程,差不多就在这几天可以到方城县了。他只希望越快越好,免得那个来历不明的文战抢了他的王妃。
……
清晨微风浮动,吹在身上凉飕飕的,陆清棠喜欢这个怡人的天气。
此时的马车已经全部讨好,文战将两个宝宝抱上马车,转脸看向陆清棠,“棠娘子,赶紧上车吧,咱们要走了。”
陆清棠告别了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