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棠停下吃包子的动作,抬眼看向墨则深,“第一,我的人不需要宸王做担保;第二,既然宸王可以为余白做担保,那么我也可以为文大哥做担保。”
“娘子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不过……”
墨则深说着站起身,走到陆清棠面前伸手将她吃剩一半的包子夺走,继续说:“不过本王不允许,还是需要审问一番才能放心。”
说完,他把夺来的包子塞进自己的嘴里,满眼得意地冲他笑了笑,转身就走。
陆清棠立在原地,看着空空如也的手,脸上一片绯红。
她气得再也吃不下,转身离开去找纪文战。
然而他前脚刚到,后脚墨则深就跟上了,与他僵持了一番后,墨则深同意陆清棠在场看他审讯纪文战。
“我再说一遍,一炷香之前,我在上茅房,没人为我作证。”
纪文战一脸没好气的冲墨则深嚷嚷起来,语气中明显带着不耐烦。
墨则深满脸冷笑,“那你既然证明不了清白,本王就不客气了。”
陆清棠用手指敲击桌子提醒他,“墨则深,有完没完了?咱别闹了行了吗?他不可能是诬陷镇南王的人,我以我的人格担保。”
墨则深回头看向她,满脸不屑,“你别闹了行了吗?你现在是一个平民,拿什么来担保这种抄家灭族的大案?你疯了吗?”
陆清棠点点头,她咬了咬唇,“对,没错,我的确是个平民,我被你休了,连寻常的女人都不如。但是请你一定要相信我,这个世界上任谁都有可能会诬陷镇南王,唯有他不会。”
“为什么?”
墨则深淡漠的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陆清棠皱着眉看向纪文战,嘴里似是在自言自语,“为什么……因为……”
见陆清棠一脸为难,纪文战也不瞒着了,他干脆站起来,对墨则深说:“因为镇南王是我父王,我是他儿子。”
墨则深愣了一下,立马矢口否认,“不可能,镇南王世子怎么会跑出来瞎鬼混,这不可能。”
陆清棠在一旁冷哼一声,“怎么不可能,你还是亲王呢,不照样出来鬼混。”
墨则深被噎了一下,然后解释道:“我不一样,我是出来奉旨办案的,和他一样吗?”
说着,他又开始打量起纪文战,“你说你是镇南王世子,可否有证据?比如人证,或者有什么证明你身份的物件什么的。”
纪文战摇摇头,“出来的时候有些急,什么都没带,唯一的一块玉还让王彪那帮人给抢走了。”
墨则深摊摊手,满脸笑意地看向他,“那就是空口无凭呗,你让本王如何信你?”
“我……我……我不知道……”
纪文战垂下头,一副泄气的样子。
陆清棠斜眼看向墨则深,有些不耐烦地说:“你少阴阳怪气的,有意思吗?这样吧,我们反正都要去渭南县的,到了渭南县你就带着文大哥拜访镇南王,到时候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吗?”
墨则深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他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那他要是在路上跑了呢,到时候证据都没了。”
陆清棠一阵无语,“你怕他跑了拿绳子捆起来不就行了?”
听罢这话,墨则深立马从椅子上跳起来,满脸笑意地看向她,“这可是你说的,暴露本性了吧?”
他走到纪文战身旁,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是她要捆你,这个女人一向都心狠手辣,不是好人!”
陆清棠:“……”
这货原来是想让自己当这个恶人,可真不是东西!
不过好在纪文战不是那种小气的人,只低头笑笑,全然当墨则深是小孩子心性。
“元琅,拿绳子,把镇南王世子捆起来,带到镇南王府验明身份。”墨则深对着外面喊了一嗓子。
很快,元琅带着手下走了进来,上前三五下就将纪文战捆了起来,并单独带到另外的房间看押。
陆清棠也懒得搭理墨则深这个幼稚鬼,气冲冲地离开了。
墨则深站在门前,失了神一样地看着陆清棠的背影,让一旁的元琅不住地叹气。
“我就想不通了,把这件事告诉王妃又怎么了,您看着王妃为别的男人跟你生气,您心里难道就好受吗?”
说完,元琅又叹了一口气。
墨则深冷着脸看向他,“还用你说,你以为我不想吗?可事情没成,我说了就是一堆的废话,我不能让王妃的希望落空。”
这次来到南州调查镇南王谋反,他事先已经和父皇商议过,如果事情办妥,他就会重新迎娶陆清棠回到燕陵城。康元帝也同意了,并且还要风光大办。
可是,如果事情办不成,他就要接受康元帝的指婚,且永远留在燕陵哪里都不许去。
他不能保证自己不会出一点差错,更不能保证自己会活着回到燕陵。
万一镇南王谋反一事证据确凿,他还要就地将镇南王擒获,押解回燕陵受审。可这是南州,是镇南王的地盘,他就算是有通天的本领也难以施展,说起来可谓是九死一生。若在此时告诉陆清棠之前发生的真相,她必然会不顾一切回心转意。现在这样讨厌自己也好,免得跟着他受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