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小声对她说:“娘子,要不然咱们跟王爷说慢些吧,今天正好是身子最疲乏的一天,这样受着也不是个事儿。”
陆清棠冲她摆摆手,“算了吧,这么多人为了等我一个,万一住进庄子又遇到了在方城县的事情怎么办,依我看还是照墨则深那样说的去做吧。三个宝宝赶了好几天的路,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进城了之后好歹有热饭热菜。不就是一下午吗,忍忍就过去了。”
见陆清棠这么说,苏木也不好说些什么了。
她低头喝了一口茶,抬眼看见墨则深向她们的方向走过来,下意识用胳膊肘抵抵陆清棠,并提醒她道:“娘子,王爷过来了。”
陆清棠转过脸看了他一眼,又继续低头喝茶。
墨则深走上前打量着她,“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哪里不舒服吗?”
陆清棠摇了摇头,“没事,有事也跟你没关系。”
墨则深勾唇笑了笑,然后冲一旁的苏木摆摆手,示意让她过去,苏木立马挪了挪位置。
他这才跨开腿坐在旁边,凑上前小声问道:“是不是那个来了不舒服?”
陆清棠下意识把捂住肚子的手拿开,狠狠瞪了他一眼之后,又说:“关你什么事!”
“我说呢,这几天怎么这么凶,敢情是招待亲戚了。”墨则深丝毫不介意陆清棠的凶悍,他继续说,“要不然回头我让他们先走,咱们两人慢慢走,我保护你。”
陆清棠听到最后的“我保护你”五个字,立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然后用一脸鄙夷的表情看了他一眼。
墨则深立马摆手,“你别想多了,你现在的状态我想做什么也做不了,我就真的只想让你舒服一些。”
陆清棠斜眼看着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丝冷笑,“我才不要跟你走在一起,疼死也不要!”
说完,她立马起身,根本不给墨则深反应的机会。
墨则深斜跨在条凳上,大半重心全压他那面去了,要不是眼疾手快抓住桌子,必然要摔个四脚朝天。
陆清棠一回头,见他那狼狈的模样,忍不住捂嘴笑出声,然后丢了“活该”两个字,转身就去看纪文战去了。
纪文战被捆着,双手背在身后,也没人管他吃喝。陆清棠就做主替他解了绳索,好让他放松一下,反正他又不会跑,陆清棠相信他。
吃完东西,元琅又给他捆上了,这次捆得松了一些,这样不会勒出痕迹。
众人吃饱喝足,墨则深就开始催促着他们上路。
同行的一共三两马车,最小的一辆是单独关押纪文战的,车上由余白看着。最大的一辆坐着陆清棠母子四人,蔻丹苏木,以及曾克和心儿,剩下一辆车自然是水云奚一家三人。
陆清棠扶着马车,让其他人先上,就在她准备上马车的时候,忽然腹内一阵绞痛,疼得她直不起腰,立马蹲在地上用手捂住肚子。
墨则深第一个看见她,上前小声同她说道:“要不然你听我的,咱们在后面慢慢走,让他们先进城?”
陆清棠没有说话,因为她刚刚立下了弗拉格,现在就改口有些挂不住。
见她不说话,墨则深便双手合十看向她,“算我求你的行吗?是我不舒服,求你陪我慢慢走,求求你了棠棠。”
一个王爷这么低三下四地给台阶下,陆清棠纵使再不识趣也该知道分寸了。
她扁着嘴,点点头,仍旧一副不及情愿的样子,好像是墨则深强迫她一样。
不过墨则深不介意,他让元琅把纪文战提溜下来,让他坐最大的马车,陆清棠则坐上了小马车。
所有人都没有意见,就曾克不乐意了。
他一脸不乐意地说:“你们孤男寡女独坐一辆马车,在这深山老林里像什么,多不体面,要不然我也一起吧,我不急着进城。”
墨则深冷眼看着他,“本王不想跟你坐一辆车,别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招人厌烦!”
曾克立马贱兮兮地笑起来,“那好,太好了,那就请王爷前行,我陪棠主就行,我这人虽然不着调,但照顾人的能力还是有的。”
墨则深冷笑了一声,“就你?怂货!你连你自己都保护不了,你怎么保护棠棠,别到时候遇到坏人你第一个跑了吧!”
曾克也分毫不让,双手抱臂看向他,满脸挑衅,“至少我可以挡刀,不会弃她不顾,不像某些人,遇见一点小事就要休妻,一点担当都没有!”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少说两句吧!”
陆清棠满脸不耐烦地打断了墨则深的话,她蹲在地上,恶狠狠地瞪了曾克一眼,“你想什么呢,我姨妈来了不舒服,你也来姨妈了吗?什么都要跟着,上茅房怎么没见你那么勤呢。”
曾克挑了挑眉,“原来如此,那我就放心了,你们慢慢走,我到了给你准备红糖煮鸡蛋,保准你吃了以后肚子不疼。”
他笑着爬上车,一副美滋滋的样子。
对比墨则深,他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仿佛谁招惹他一样。
陆清棠见状也没有说什么,爬上马车把自己缩到角落里,想着等下墨则深进车好跟他保持距离。
不过她想多了,墨则深并没有进车,只是坐在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