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棠立马也转脸看向门前。
门外头探进来一个圆圆的小脑袋,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转了又转,好像是在做坏事一样。
她立马从罗汉床上起身,一边向门的方向走,一边整理着耳边的鬓发。
她对墨宝说:“你怎么来这里了,没有和妹妹们玩吗?”
墨宝笑了笑,立马转身就跑,跌跌撞撞的样子有些笨拙,陆清棠还担心他会摔跤。
不过这孩子怎么跑屋里来了,莫不是干了什么坏事?
扫了一眼屋子里,也没看见什么古怪的地方,陆清棠也就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此时,小墨宝奔跑出院子,很快就来到镇南王府的花园中。
他直接跑向花园中的凉亭中,一阵气喘吁吁。
坐在凉亭里的纪文战伸手将墨宝抱起,让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一边又把提前带来的酥酪递到墨宝嘴边。
小墨宝张开嘴,由着纪文战往自己嘴里喂酥酪,
不多会儿,一碗酥酪就被他吃光了,墨宝很满足地拍拍肚子,并用手指了指自己沾满酥酪的嘴巴。
纪文战冲他翻了个白眼,伸手从怀里掏出帕子。
一边给他擦着嘴,一边嘟囔着说:“为了一块酥饼,本世子还得干伺候别人的活,真是窝囊。”
擦干净嘴巴,纪文战一脸嫌弃地将帕子收进袖子里,又向墨宝伸出自己的手。
墨宝笑嘻嘻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用纸包起来的东西,纪文战伸手接过来,还有些温热,他将纸包展开,里头躺着一个金灿灿的酥饼。酥饼表皮酥脆,时不时地往外散发着香气,分外诱人。
纪文战赶紧低头咬了一口,酥饼入口酥软可口,轻轻一咬便在嘴里化开,香甜的芝麻馅立即在口腔中蔓延开。低头再看一眼手上没被咬过的酥饼,薄薄的饼皮里,芝麻馅不断向外流出,纪文战赶紧一口全部吞下。
他砸吧砸吧嘴,连忙问墨宝,“能不能再给我弄一块,我给你买糖葫芦。”
墨宝立马瞪大了眼睛,摇着头说:“不可以了纪叔叔,蔻丹姐姐可凶了,说我吃得多就不吃饭,说什么也不再给我了。”
纪文战扁扁嘴,“好吧。”
说着,他低头看见自己手里还捏着那个包着酥饼的纸,上头已经油渍斑斑,像是从哪里撕下来的,还被撕得歪歪扭扭。
随意看了一眼纸上的内容,这是一本医书上的纸,上头还有几行娟秀的小楷写下批注,纸张泛黄,像是有些年头了。
不会吧,墨宝不会撕了陆清棠的医书拿来包酥饼吧?
纪文战无奈地看了一眼怀里的小人儿,“你该不会把你娘的医书给撕了吧,你娘不会打你吗?”
墨宝乌溜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纤长的睫毛时不时打在下眼睑上,他摇了摇头。
纪文战紧绷的心弦松开了一些,还没等开口,又听墨宝说话了,“不知道。”
纪文战:“……”
他将带有油渍的纸扔在桌子旁边的一个木桶里,等下会有下人来收拾的。和墨宝玩了一会躲猫猫的游戏,便将他送回住处。
回到前院,他下意识想到了纸上批注的字迹,貌似是在哪里看见一样。
很熟悉很亲切的字迹。
想了又想,纪文战赶紧回到刚刚的凉亭处,然而木桶里早就一干二净。他又立即找来管事的下人,下人说已经全部倒掉了,东西全部扔在杂物间的门前,等着晚上一起将其运出去。
纪文战又赶紧来到杂物间,门前的一堆杂物让他眼花缭乱,他不顾东西的脏乱,立马上前翻起来。
周围做活的下人见状吓坏了。
堂堂世子怎么能翻垃圾呢,有大胆的下人上前小声询问,“世子,你是在找什么吗?”
纪文战抬起头,额头全是密密麻麻的汗,“我在找一张纸,上头有油渍,还有一些字。”
“你们快一起跟着找,谁找到了本世子有赏!”
下人们一听说有赏赐,立马上前七手八脚地开始翻起来。
纪文战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时不时叮嘱着他们,“千万别给弄坏了,弄坏了本世子可是要罚的!”
这时候,有一人欢欢喜喜地捧着一张纸向他走过来,“世子,您看是不是这个?”
纪文战正蹲在角落里歇息,见状立马上前查看。
这是一张信笺,上头的字迹很明显是纪无痕的,只写了一半,纸上皱皱巴巴的。像是被揉成一团,又被人展开一样。
纪文战摇了摇头,“不是,上头有印刷的字,纸张有些发黄,再去找。”
说完,那下人便将那张纸丢在一边,继续寻找着赏赐。
纪文战依旧蹲在角落里,一边观察着找东西的下人,不经意间,他又看见那张刚刚看过的信笺。
不对劲!
他赶紧起身,将那张信笺捡起来。
信笺的内容稀松平常,是一首常见的诗词,不过让他感到奇怪的是纸有问题。
他熟悉父亲的一个习惯,就是不论写什么,都必须要用好一些的纸。他说纸要好,写出的字便不会散墨,不过寻常之人都不会察觉。
再仔细观察着字的细微之处,纪文战当即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