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克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双脚全都是水泡,蔻丹正在给他的脚上药。
她一边给他上药,一边嫌弃起来,“你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娇弱,我们王妃都没有把脚磨成这样。”
曾克立马抬起头,有些气冲冲道:“你们王妃是何许人也,那可是女汉子,别说是爬山采药,就算是上刀山她都不皱一下眉头!”
说着,他又接着躺下了,委屈巴巴地说:“哪里像我,身娇体弱,都没个人心疼我……”
蔻丹听了这话,差点没把隔夜饭给呕出来。
她白了他一眼,伸手捏起扎在袖子上的针,轻轻扎在他的脚心。
摇椅上的曾克差点没跳起来,尖叫声响彻整个小院。
陆清棠正在廊下整理采来的药草,听见曾克这声叫唤,立马嚷嚷起来,“吵什么,给我滚过来帮忙!”
曾克回头看了一眼冲自己瞪眼的蔻丹,“你扎我做什么!”
蔻丹哼了一声,“谁让你说我们王妃来着,说说也就罢了,还把自己说得那么恶心,要不要脸!”
曾克被蔻丹的阵势惊到了,没想到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小丫头这么厉害。
他撇撇嘴,穿上鞋子,起身走到廊下坐着。
他对陆清棠抱怨起来,“你家的这个丫鬟可真凶,我猜她一定嫁不出去!”
陆清棠正在把采来的草药对照古籍,头也不抬地对曾克说:“谁让你嘴贱来着?再说了,嫁不出去怎么了?说得跟嫁人是好事儿一样。”
曾克一脸不屑,“在现代有工作,可以自己买房买车肯定不需要嫁人,可这可是古代。”
他说着,又朝蔻丹的方向瞄了一眼,“我跟你讲,就这样的,只有最没用的男人才会娶她。”
陆清棠听完这话,开始打量起了曾克。
上看看,下看看,左看看,右看看,一边看一边皱眉,还时不时点头。
曾克被她盯得直发毛,怯生生地问:“你这么看着***什么,再看挖了你的眼珠子。”
陆清棠翻了个白眼,“你不就是那个最没用的男人吗?居然敢打我家蔻丹的主意,想得美!”
她说着站起身,指着脚下的草药对他说:“先别挖眼珠子了,把这些草药给洗洗,洗完了我要用。”
说完,陆清棠伸了个懒腰回屋去了,留下一脸诧异的曾克坐在廊下。
他哭丧着脸,“我的脚还疼着呢,怎么能这么欺负人!”
“谁打蔻丹的主意了,我才不要她,打光棍都不要她!”
半个时辰后,陆清棠和曾克把洗完的药按照剂量捣烂成泥,将其涂抹在宁心然的脸上。
这是他们俩研究很多天的药,可以给她脸上消肿祛瘀,还不会伤到腹中胎儿。
为了采这个草药,陆清棠一清早就拽着曾克上了后山,曾克哪里吃过这个苦,在山上不知摔了多少跤。要不是有士兵跟着,只怕陆清棠要背着一具死尸回来了。
敷完药泥,陆清棠就开始观察宁心然的状况。
见她不觉得疼,或者有其他异样便安心了一些。
过了半炷香时间,大概十五分钟后,在蔻丹的帮助下,宁心然洗掉脸上的泥膜。
蔻丹一脸惊奇,“王妃,宁姑娘的脸好像是比之前小了一些。”看書菈
陆清棠点点头,一边仔细观察着她的脸,“这些全都是那些破假体造成的浮肿,要不是怀孕早就可以用药退下,这个要比体内用药效果慢些。”
一旁的曾克嘟囔起来,“什么叫破假体,要是没有我的整容手术,她的脸都残了。”
“你是不知道,宁心然当时掉下悬崖的时候,鼻子摔断了,下巴都摔歪了。你就跟我说说,这种情况下,不给她填充假体,要怎么治?”
陆清棠伸手将剩余的药泥收起来,一面对曾克说:“可以正骨呀,脸上的伤疤更简单了,用一些药泥敷上去,不到一个月就可以了。”
曾克愣在原地,他嘴角向下撇了撇,“早知道我也学中医了。”
陆清棠笑了笑,“现在学也不晚呀,跟我学,做我的小学徒。”
曾克有些惊奇,“是吗,真的可以吗?”
看着曾克绽放光芒的双眼,以及眸中的愚蠢,她将剩下的半碗药泥放到他手里,郑重道:“做学徒,从干杂活开始,现在就去把药泥倒了,把碗洗干净,然后再去洗药草,明天咱们再接着给宁心然敷脸。”
曾克直点头,嘴里念叨着“好好好”,端着药碗离开房间。
走着走着,他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上了陆清棠的当了!
回过头,曾克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陆清棠。
陆清棠正在给宁心然做检查,全然不知自己被一个哈士奇一般凶恶的眼神盯上了。
她伸手在宁心然脸颊上按了按,“这样疼不疼?”
宁心然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看样子是有些疼。
她在心里计算着药敷的次数,以及是否还可以配上其他药物一起治疗。
孕妇可用的消炎镇痛药物少之又少,要不然她也不会在生产后才把脸恢复如常。
董成斌站在一边看着宁心然,眼里笑意掩藏不住,“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