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又听康元帝说话了,“你们夫妻二人,可是给朕解决了西郊这个难题了,否则发作起来,只怕又是一场瘟疫啊!”
康元帝的话并不夸张,说的是事实。
痢疾本不是大病,但一旦传染开,恐怕衍生出来的不是一种病痛了。
墨则深听罢立马起身行礼,“回陛下的话,这些都是儿臣和王妃应该做的分内之事,父皇谬赞了。”
康元帝点点头,又看向陆清棠,“朕真是没想到,宸王妃居然会医术,你这医术是跟谁学的?”
康元帝话音刚落,墨则深也朝她看了过去。
他们成婚半年,墨则深一直都不知道陆清棠居然会医术。
“回父皇的话,儿媳是跟着已姨娘遗留下的医书自学成材。儿媳自嫁入王府后,除了打理王府以外,一直都无所事事,故而看些医书打发时间,时间久了也就学会了。”陆清棠起身回答道。
康元帝听罢很是高兴,“如此甚好,宸王妃是有才学的。”
“多谢陛下夸赞。”
三人又聊了一会儿,康元帝便要去接见大臣,并说宁贵妃要见他们夫妻二人。
离开崇德殿,刚出大门,陆清棠便瘫在小轿子上不肯起。
“墨则深,能不能不见你母妃?”陆清棠一手探出轿子,扯着墨则深的衣裳。
墨则深也由着她拉,小声安慰道:“我母妃不吃人,回头你多磕头就是了。”
“她不吃人,她骂人呀!”陆清棠苦着脸,一副要哭的样子。
宁贵妃,出了名的偏心。
原主每次进宫都要被骂个狗血喷头。
墨则深不进棠梨苑,她得挨骂;
墨则深娶了陆清月,她得挨骂;
墨则深站在那里不说话,她也得挨骂……
造的哪门子孽呀,摊上这么个好婆婆!
不过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不喜欢墨则深的缘故。
可陆清棠就想不通了,墨则深人高马大,长相俊俏,又才思敏捷,能文能武,除了有点瞎……总之,她就是想不通,宁贵妃为什么不喜欢他呢。
她叹了一口气,看向墨则深,都有点同情他了。
墨则深刚好也在看她,又开口安慰道:“没事,回头母妃说你什么,我护着你就是了。”
陆清棠听罢这话,顿时吃了一惊,“你?你还是护着你自己吧。”
她才不会信他的鬼话呢。
不对!
今天墨则深吃错药了吗?怎么能说这样离谱的话呢?莫非病了?
想到这,陆清棠赶紧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又自言自语道:“没烧呀,怎么说胡话呢?不应该呀。”
“去你的!”墨则深拿开她的手,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
陆清棠才不信墨则深的话,就在一个月前,也就是陆清月刚嫁入王府的时候,原主陆清棠就被叫进宫来,被宁贵妃痛斥一顿。
表面上,她在夸她贤惠,可仔细一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简直就是往他们两口子头上泼粪,然而墨则深不仅不维护她,反而把气全撒她身上了。
简直不是个男人!
小轿子停在清泉宫大门前,下了轿,在清泉宫嬷嬷的搀扶下,陆清棠和墨则深进了清泉宫的正殿。
宁贵妃生的一张鹅蛋脸,皮肤白皙,生得十分娇艳。她坐在正位上,眸光中霸气外露,只瞄了一眼陆清棠,便让她不自觉低下头。
怕什么?她不是戴着帷帽吗?宁贵妃再霸道,也不会把帷帽掀开瞪她呀。
否则,凭着这张脸,都可以把这个婆婆吓得花容失色。
想到这,陆清棠就自信多了,还把脊背挺得直直的。
“深儿,不是我说你,你媳妇挺着大肚子,你怎么能叫她去西郊那种地方呢?一点都不知道体贴自己的王妃,整天就知道招摇过市,你宸王府的脸都丢尽了!”宁贵妃瞪着墨则深,眸子里全是不耐烦。
听见了吗?
表面上是在说墨则深不知道规劝自己的王妃,实际上在骂陆清棠不守妇道,丢人现眼。
这口才当贵妃多可惜,去当泼妇吧!
墨则深能听得进去,她可受不了。
此刻的墨则深双拳微微攥起,眸中有委屈,有不甘,微微侧过脸看向陆清棠,用眼神警告她不许胡来。
现在的陆清棠不比以前事事都会隐忍,他自然怕她会跟宁贵妃吵起来。
陆清棠自然不会跟宁贵妃吵,她要学以致用。
见墨则深看向自己,陆清棠便直接开口道:“看什么看,母妃说你丢人现眼呢,你看我干什么?你又不止我这一个妃子,何必总是针对我!知道的以为我是你的正妃,你对我严苛一些。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偏心眼儿呢!”
“陆清棠!”墨则深压低声音,眼眸尽是不可思议。
他明明在帮她,这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
平日在王府里闹闹小性子也就罢了,怎么还闹到皇宫里来,真是一点都不识大体。
墨则深抬眼看向宁贵妃,但见此刻她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这才恍惚明白。
陆清棠话音里的意思明明是在指桑骂槐,明面说他宠妾灭妻,实际是在指责宁贵妃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