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月见蔻丹满脸诡谲的样子,登时变得脸色惨白,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蔻丹的心气高,报复心便会更重。
她刚刚把阿顺戳成烂泥一般,焉知会如何对付自己?
她害怕极了,迅速转身爬向陆怀安夫妇的身边,哭道:“爹娘,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要留在王府了,我要回家……”
陆怀安用手指着她,指尖都在发抖,“犯贱!”
“啪”一声,陆怀安的巴掌重重地打在陆清月的左脸,伴随着重力,陆清月摔倒在地。
王氏立马上前阻止,可为时已晚,她只得抱起陆清月,小声哭起来。
陆清月愣了一下,随后也开始抽泣起来,“娘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对不起……”
“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你自己把自己糟践了你知道吗?贱人!”陆怀安气得眸子通红。
他看着母女俩都哭成了泪人,心里是又气又疼,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陆清棠嘴角微扬,“父亲,想好了没有,究竟是你把陆清月带回家,还是把她送庄子,您是长辈,您定。”
陆怀安抬头看向翘着二郎腿的陆清棠,眸中泛起戾气,“这是你妹妹,你怎么不给她一丝活路!”
“两条路可选,怎么就没有活路了?”陆清棠不解,“要不还有一条死路,父亲母亲若是同意,我这便着人将她当着你们面儿勒死她,绝不拖延。”
陆怀安:“……”
王氏听罢她的话,立马起身,用手指着陆清棠,“陆清棠,你好歹也是将军府出来的,怎么就不知道向着自家人,你还是不是人!”
“岳母最好放尊重点,王妃是将军府出来的不假,但她也是王妃,谁敢忤逆王妃,其罪当诛。”墨则深用最柔和的话语说着凶悍的话。
王氏立即缩回手,看着地上哭成泪人的陆清月,当即坐在地上,撒泼似的哭起来。
陆清棠没好气地笑了,“别说是撒泼打滚,今天若是拿不出主意,你们夫妻俩就是在我宸王府哭闹一天也没用,我可不供饭。”
听见“不供饭”三个字,墨则深忍不住笑了,伸手刮了她的鼻子,然后又看向陆怀安,“岳父,您说呢?”
陆怀安听出来了,这夫妻俩一堆黑心肠,就在逼着他把陆清月给领走。
他们觉得陆清月是烫手山芋拍不得打不得,就想扔给她。
他偏偏还拒绝不了,否则的话回了家王氏指不定怎么跟自己闹,就算是不闹,他也不忍心看着自己女儿被送庄子里受苦,指不定命都没了。
他咬了咬牙,心里一横,“好,臣教女无方,今天特意带女儿回家好生教养。”
“父亲别这么说,倒好像是我逼你们似的。”陆清棠漫不经心道,“分明是妹妹想念你们,你们俩也想念她,接回家过一段时间而已,只是回了家后妹妹就不肯还家,宸王府无奈,只得与妹妹和离。”
一听到“和离”两个字,陆清月眼睛都直了。
她以后不再是侧妃了!
她把宝贵的贞洁献给墨则清,换来墨则深的感动,差点连命都丢了,如今却要与她和离,她如何能愿意。
难道她付出的一切,到头来都是一场空吗?
委屈攀上心头,陆清月的视线瞄到蔻丹身边的匕首。
陆怀安还未说话,那王氏便立马站起来,“什么!和离?为何要和离?”
“不和离?”陆清棠一脸茫然,然后又试探性地说,“那就一纸休书?”
王氏:“……”
她气得跳了起来,“陆清棠,你太过分了,你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白眼狼,我和你父亲白养你了,你这个不孝的东西!”
“老贱人,本王的话你听不明白是吗!”墨则深立马站起身,快步上前,一脚踹在王氏的腹部。
陆怀安本想上前阻止却根本来不及,眼看着王氏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就像是一只倒过来的乌龟,十分狼狈。
陆清棠连眼皮都不掀一下,“父亲母亲,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个道理你们不是不明白的,何必非要自取其辱。俗话说父慈子孝,要父慈子才孝,你们对我如何心里清楚。我没有在当上王妃后报复回去你们就偷着乐吧,还居然敢腆着大脸跑来谈孝道,谁给你们的资格!”
“来人,拿笔和纸。”墨则深坐回去,冷声道。
不多会儿,元琅拿来磨好的墨,几张纸,一支毛笔,以及一盒印尼。
陆清棠快速将果盘端过去,将纸铺平在桌子上,墨则深拿起毛笔蘸上墨汁,洋洋洒洒的一封和离书就出来了。
他修长的手指沾上印泥,在和离书上留下一抹鲜红的指印,然后随意往地上一丢,“拿走吧,本王就不送了。”
陆清月看着地上的和离书,她苦笑了一下,“王爷,我可是救过你的命,你竟这么狠心!”
“正因为你救过本王,否则换了旁人,本王早就扒了他一层皮,何苦跟你兜这么大一个圈子!”墨则深眸光中的寒光冷得可怕。
陆清月看着他,想起了从前刚成婚时候的截然不同的态度,不由得落下泪,“王爷,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墨则深没有说话,只是很不自然地看向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