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不少人,也算是用情颇深。 幻象中有诸多他与红狐恩爱往昔,不过柳扶微一想到后来戈望不照样另娶别的女子还生了戈平,便只把这些视作男子的一时激情。 她更好奇的是青狼。 很可惜此地并非青狼的心域,他出现的画面不是随戈望上阵杀敌,就是跟在郁浓身后不咸不淡地呛她几句,再不然会在看戈望不顺眼时踹上一脚……好在戈望对这小舅子很是包容,私底下由着他性子来,战场上拼尽全力为其挡刀,遇到军中质疑青泽妖的身份,不惜自挨军棍也坚持重用。 青泽屡屡立下战功,戈望在回朝的庆功宴中不吝赞其能远胜于自己,之后,世人皆识“妖将青泽”,那句“眉发如雪锋如霜,紫衫银甲破万虏,谁说妖灵无情意,且看青泽在人间”亦是在那时传开。 若能长此以往,也不失为一段佳话,可惜…… “世间好物不怪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柳扶微才感慨了这么一句,幻象颇为应景地生出了异象——天际投来一束赤红强光,如同一根擎天金箍棒立在眼前,溅得砂砾尘土横飞,继而光柱慢慢淡下,一只展翅大鹏……不对,是展翅的书简停在了戈望跟前。 她看傻了眼,“这是……” “天书择主。”司照道。 天书她知道,择主的场面是第一见。同是第一次见的戈望以及军中诸将,更是不知所措,直到这道光引来了玄阳门梅不虚等仙者,大惊失色后下了论断:“此乃天书择主,戈将军即是天命所归者!” 戈望看上去全然没晃过神,他本能抬手欲拿书简——没拿动。 那厢,梅不虚说起开天书需要天时地利以及足够灵力之类的话,总之和在神庙时听来的大差不差。柳扶微欲赶下一场,见司照眉头紧蹙:“怎么了?” “不对。” “哪里不对?” “他为何拿不下天书?” “你拿下了?” “嗯。” 她心生好奇,“我一直没问呢,你拿天书时在做什么,天书又是如何出现的?” “当时在罪业道奏埙,飞简乍现时我只当是邪祟,顺手一摘便摘了下来。” ……罪业道那种鬼怪八面环绕的地方吹埙,可真有雅兴。 “兴许是殿下法力高强,戈帅只不过是普通人吧。当日郁浓想去神庙抢天书时也在为没有足够的灵力发愁……” 司照眉梢一挑:“你不是说,你不知郁浓指使你种心种的意图么?” 柳扶微抬指一指前方:“他们去那边了!” …… 不同年份关于天书的说法版本不一,大体认知却有共识:救苍生、攒功德以及开天书的人可能神髓会耗尽然后牺牲。 郁浓当然极力反对:“望哥哥,天书之力可覆山海,你一介凡俗躯壳,根本无力承受。” 戈望道:“此事已传至长安,圣人已派人传来旨意。浓浓,你无需太过担心。天书出在灵州地界,玄阳仙门将派出门中所有弟子前来助阵,几位仙尊也在,启书之时他们会以阵法聚多方灵力……” 郁浓道:“妖族都传,窥天书之一隅,胜过一世苦修,那些仙门想一窥天机,历朝历代开过天书的人,本有修为者,你去,绝无善终的可能!” 戈望犹豫片刻:“国师说,天书现于苍生危难时,我不可枉顾黎民福祉……” “单看前史,并非开过天书者都救了苍生于危难……” “你所熟知的那些,怕都是妖族吧?” 郁浓生生被这话说噎了。戈望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忽听帐门前一人道:“有什么好吵的,不就是开天书需要灵力么?” 是青泽。他道:“我跟着戈望一起去,他缺的灵力由我补齐就是。” 戈望:“不可。” “我不是为了你,是为了‘苍生’,为了‘百姓’。”青泽着重强调了某些字眼,漫不经心地语调简直故意嘲讽似的,“我要让世人看一看,没有谁高谁一等,非要说有,那也是人不如妖。” 眼看局面更乱,郁浓将青泽拉到帐外:“阿泽,守护灵州本就是望哥哥的职责,你的修途还长,切莫意气用事。” 青泽:“阿姐,他想保全的是灵州,可我,只想保护有你的灵州。” …… 轻飘飘的声音飘荡烟雾缭绕中,空气中难得齐默了一瞬。 或许,都想起了后来庙中的那道魔影,想到了如今的灵州之危。 正当少年的青狼,若知后事,可会悔恨? 很快画面倏闪,来到了启天书那日——自是偌大的阵仗,当朝国师亲至,齐聚一堂的仙尊们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