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你是,阿飞?” 柳扶微这才上前一步,“我方才所言全是假话,您切莫要放在心上。戈帅心中执念过重,无论我如何说,你都听不进去,这才……” 这才想到用别的情绪取代。 人也许可以承认自己卑劣,从而自悔自恨。 若然发现在乎的一切都是一场骗局、一场笑话,一刹那的怒足以冲破愧疚。 ——再给他安一顶绿帽子,效果加倍。 那厢浑然没有从这突如其来的大起大落中缓过神,司照摇头道:“胆大妄为。” 加剧戈望负面情绪,一个不慎,后果不堪设想。 柳扶微道:“不是有你兜底嘛。” 司照目含谴责:“我在此处接近虚无,兜得了什么底?” 忽听戈望道:“殿……下?” 两人循声侧首。 司照:“戈帅看得到我了?” 戈望目光难免有些古怪:“殿下为何会和这妖女一起?” “……” 她还愁自己妖女的身份说啥都不可信,这下简单,司照三言两语道清外部局势,道:“我们正是为此闯入戈帅心域。” 柳扶微立时道:“事不宜迟,我这就取回郁教主的情根出去救橙心。” 戈望却道:“青泽成魔影是因我而起,待我阻止此祸,再取如何?” 见司照斜瞅过来,她忙扶额:“我那日同将军说取情根会死的话,是骗你的。你被刀扎了一口子,大夫拿线给你缝合,难道会因为日后拆线就死么?” 戈望始料未及:“那你当时为何如此说?” 自然是为了帮郁浓鸣不平,吓你的咯! 柳扶微道:“我若不能确保您的真诚,岂敢将橙心托付给您?” 戈望眸中泛极为复杂的情绪:“你可否告诉我,阿浓为何到死也不愿告诉我,我们有个女儿?” 还好意思问。 郁浓不将你大卸八块就不错了,你还盼着她带孩子认爹? 戈望的呼吸急促起来:“她让你来找我,可有让你带什么话给我?” 柳扶微直觉这会儿要是说没有,戈望准得再疯一回。 司照朝她做了一个“一炷香已至”的口型,暗示她速速离开。 柳扶微斜睨了一眼古杨槐,想到郁浓的情根近在咫尺,便对戈望道:“郁教主曾问过我,若换作我是她,我会如何?我说,若是我的心上人伤了我或者家人,不论任何理由,我都不会去疏通这其中情理,也不会甘心让伤害我的人这样百岁无忧。噢,郁教主当时还说我小心眼呢。” 当时郁浓的原话是:小阿微,你果真是睚眦必报的小坏蛋。 司照听到此处,眉梢所有所思的一扬。 “将军,我想有些话,她不说,是因为她知道即使她不说,将军也能明白。”柳扶微道:“诸般是非曲直,这么多年,将军心中难道没有答案么?郁教主临终前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橙心,但我想,如果她知道青泽亡魂不安,也一定会难过的……” 戈望浑身一震。 她趁着这当口,猝不及防的一探手,一下就将地底下的那根郁浓的情根抽出一截来。 戈望以手拽心,“你……” 柳扶微:“此根我非拔不可,得罪!” 司照自是第一时间欲握她的手腕,柳扶微仗着自己在此域内的身手倏忽躲过,“心种已然取出,救橙心刻不容缓!” “那也应先将她从天地熔炉阵救出!” “要是之后他不让我进来,又或者玄阳门另有后手你应付不了怎么办?” “你不信我。” “殿下你一身是伤,玄阳门上上下下全都防着你,我就算想信,也得看清情势吧?我又没有话本里那种只需要说漂亮话就能结好果的命,当然得先抓住自己能抓住的!” 她说得飞快,却字字句句,透露一颗无法轻信任何人的心。 司照目光一凝,语气不觉缓下来:“你答应过会听我的。” “我……”她一时语塞,忽尔听到上空中仿佛有人在唤“表哥”,声音自遥远的地方而来。 司照:“是兰遇,快回去——” “去”字音一落,天地倒转,现世触感徐徐归来,风声、雪声夹杂着兰遇的惊呼声…… 五感恢复的那一刻,柳扶微眼睫一抬——竟见一道刀光晃过,继而是戈平的嘶吼:“你杀我父帅,拿命来——” 她根本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一柄短刀堪堪捅向小腹! 一只手挡住了部分的力量,是司照,他在戈平这一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