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现下冷静下来,才想起,吸附怨念也未必要用嘴,掌心相对也可以达到类似的效果。 可为何那时,他会冲动失智…… 不,不止那时,哪怕现下,他这样看着她,还是情不自禁想要凑她更近一点。 司照试图移开目光,无论如何都离不开她的唇。 她应是鼻子有些堵塞,以口呼吸,朱唇皓齿,红白相映。唇畔略干,破了皮的地方尤为殷红,是被她自己咬破的。 一刹之际,他生出了一个自己都难以置信的欲念。 想亲她。 与水下那次、与方才皆不同。 不是着急救她,就是单纯地想要亲吻她。 很想很想。非常想。 哪怕明知是情根作祟,哪怕一叶菩提珠锁着他的腕,在提醒他需克己复礼。 司照下颚紧绷,哪怕极力压抑,眸底浓烈的情愫根本抑制不住。 也许,趁她睡着,轻吻一下,也未尝不可。 他单手撑于床沿,垂下眼帘,将将临近之际,忽然察觉到她的吐息一重。 司照立时停下,身形不自然地僵住:“你……醒了?” —————二更分界线—————— 在太孙殿下面前装睡本就是件难事。 柳扶微是想象征性地躺上一会儿,再扮作悠悠醒转的姿态。哪料,殿下一进门就坐她边上,且那股淡淡菖蒲香也越离越近……莫不是在暗中观察她? 她等了又等,感受到他的吐息近在鼻尖,又觉得哪里不对,心中莫名慌乱了一下。 这一慌,那口气就憋不住,果然现了形,听到殿下开口问话,她睁开眼,故作吃惊道:“啊?殿下?你怎么会在这儿?这、这是哪儿?” 柳扶微自觉这一下演得很拙劣,好在司照手臂越过她够着了那块软花毯子,视线完美避开:“这是我的寝殿。” 原来殿下是要拿毯子。 “……我怎么会在殿下的寝殿里啊?”她坐起身,将鬓间碎发拢到耳后。 “你沾染了怨气,生了心魔,我不便离东宫太久,借乾坤挪移阵先带你过来。”司照站起身,怕她听不明白,又多耐心解释了几句,当然略过了具体救她的过程,随即神色自若地看了她一眼,“你可以继续休息,我在外寝。” “没关系,我好多了。”她掀被而起,本要趿鞋,一低头,发现床榻边根本没鞋,只好光脚踩地,“我还是回去吧,不叨扰殿下就寝。” 司照见她人一醒,就迫不及待地要走,不由蹙起眉:“既然不困,可否解释一下。” “?” “为何要摘掉一线牵,瞒着我使用脉望?” 听出他语气里的淡淡责备,她本能反驳:“我并非故意的……再说,我拿脉望进自己的心看看,也要经过殿下同意的么?” “若我迟去一刻,你走火入魔,能保证得了自己所言所行?” 他往前踱一步,迫得她不由得又坐回榻上。 司照肃然道:“你又可知,脉望之力一旦被人察觉,又会有何后果?” 柳扶微为自己前一刻还来不及成形的错觉感到羞愧。 她将脑袋一耷拉:“我又不知殿下会不会来救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沾染了怨气啊,心里不舒服,还不能去自己心域里看个究竟么……” 看她眉目低垂,有那么几分委屈在身又不大敢开口的模样。 于是司照想,她只是个才受惊吓的小姑娘,突然进宫参选太孙妃不止,更半夜的还被搬到一张陌生的床榻上,会感到害怕再正常不过了。 是他自己心虚,还想趁人之危,对尚处于病弱的她…… 司照轻叹一口气,半蹲在她跟前,抬手将她乱翘的头发稍稍抚平,道:“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下回再遇到这样的情况,你不用摘除一线牵,我若赶不及,至少可以与你同入心域。” 把太孙殿下拉去见阿飞?这自是万万不能的。 只是,眼前的殿下眉眼间温柔,仿若云一般轻缓,她不觉乖觉点头:“嗯……好。” 这时,隔断外的卫岭轻咳一声,道:“殿下,膳食已备好,现在呈上?” 司照问她:“我有些饿了,你要否同我一起?” *** 人说鸡鸣而起,想不到,太孙殿下是鸡鸣未至,夜半刚过,便已食早膳。 这也未免太早了吧。 柳扶微自然不知这一桌药膳是为她所备,有去惊、养胃、护肝等效用。 前一日没好好吃过饭,正是饥肠辘辘之时,所谓夜炉芋美,一道道八珍玉食端上桌,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