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夏院的动静还是惊动了其他人。 胡立宪闻声,翻身而起。 “相公,怎么了?”胡夫人觉浅,身边的人一动,她就醒了。 胡立宪安抚她,“你继续睡吧,临夏院好像出事了,我去看看。” 胡夫人一听,也睡不着了,连忙跟着起身,“我也去看看吧!心里有事儿也睡不下去!” 闻言,胡立宪也没有拦着她了。 不一会儿,两人便赶到了临夏院。 许妙音也是半夜睡不着,听到这边的动静,也匆匆赶了过来。 “胡将军、胡夫人!”许妙音作揖行礼,她一手摸着隆起的孕肚,一手捋过耳边的碎发,“失礼了。” 胡夫人见她身形狼狈,也是心疼,“你也是担心若澜,情有可原。” “夫人、老爷,姑娘出事了!”明糖连忙将他们迎进门,“世子和杜神医都已经来了。” “世子?” 胡立宪、胡夫人和许妙音都是一愣。 杜神医住在胡府,若澜出事找他情有可原,但是现在半夜三更,司徒燕怎么会出现在胡府? 三人进房。 果然见到司徒燕坐在床边,正在给床上的人掖被子。 床上盖了好几层被子,若澜连个头都能没有露出来,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寒颤打得被子都在抖动。 “若澜怎么样了?”虽然疑惑司徒燕怎么会深夜来此,但是见到若澜的异常,胡立宪还是第一时间询问杜神医。 杜神医重复了一遍刚才对司徒燕说过的话。 胡夫人闻言,顿时坐不住了。 她连忙吩咐石榴等人,“去找管家取炭、起火盆,另外再去我院子里拿多几床棉被过来。” 闻令,临夏院里立马忙碌起来。 若澜被骨寒毒折磨得痛到晕,痛到醒,来来回回也不知道熬了多久。 等到她沉沉睡着,众人才重重松了一口气。 胡立宪、胡夫人、许妙音和杜神医见此,便将若澜交给司徒燕,逐一离开了。 司徒燕看着沉睡的若澜,心思却越发沉重。 子蛊留在若澜的脑子里始终是一个隐患,既然杜神医那边找不到办法,他就得从另一个方向想办法了…… 守着若澜直到天亮,司徒燕心中有了决定。 他站起身,走到桌边,提笔写下一封信,然后犹豫了一下,又抽出一直挂在腰间的玉雕平安锁。 他一边沉思,一边下意识用指腹在玉雕平安锁上摩擦。 最后,他还是把平安锁放在了信上。 等若澜醒来,房间里静谧无声,耳边传来炭火燃烧的声音,偶尔传来噼啪的声音,听着岁月静好。 骨寒毒发作过后,若澜觉得骨头都在发疼。 她艰难地坐起身来,靠在床栏上,弱声喊了一句,“樱桃、桑葚。” 闻声,樱桃和桑葚连忙冲了进来。 “姑娘!” “姑娘!” 樱桃冲到床边,拉起棉被给若澜盖上,“姑娘,你还冷吗?要不然奴婢去找棉衣给你穿上吧?” 若澜摇了摇头,“不用了。桑葚,把炭盆撤掉吧。” 桑葚应了一声好,便连忙去撤炭盆。 若澜望了一下四周,没看见想看见的人,不由露出一抹失望之色,“……昨夜我毒发之后,发生了什么?” 樱桃言简意赅说了一下。 “司徒燕留下来照顾我,那……他人呢?”若澜问。 樱桃摇了摇头,“奴婢不知。” “姑娘,桌上有东西!”桑葚撤好炭盆后,发现书桌上有一张纸和一个平安锁,连忙道。 若澜抬眸看了下。 樱桃立马道:“你拿过来。” 桑葚一边点头,一边捧着一张纸和一个平安锁送到若澜面前,“姑娘,您看。” 若澜看了一眼纸,上面写着“等我”二字。 “姑娘,这个平安锁不是和你的那个……”樱桃的话说到一半,便反应过来。 平安锁是若澜和司徒燕的定亲信物。 樱桃是知道此事的。 虽然两个平安锁的造型相差无几,但是上面刻的字不一样,而眼前这块显然不是若澜的。 若澜从枕头下拿出自己的那块平安锁。 樱桃连忙将另一块平安锁递到她手里。 若澜一手拿一块,将两块玉雕平安锁合在一起,不由抿唇,疑惑:“司徒燕想做什么呢?” “义姐!义姐!” 门外,响起了胡丽儿的嚷嚷声,“义姐,出事了!出事了!!” “二小姐,姑娘她还在休息,你不能……”灵葫和灵芦在外面拦着胡丽儿。 胡丽儿推开她们,不悦道:“走开走开,我想告诉义姐的事情很重要!你们别拦着我!!” 听见动静,若澜对樱桃道,“让她进来吧。” “是。” 樱桃快步走出门,将胡丽儿带进房。 “哇!房间里怎么这么热!?”胡丽儿一进房就热得撸起袖子。 她一边朝自己扇风,一边看向若澜,才发现若澜还坐在床上,不由一怔。 “义姐,你怎么还没起来?” 之后,她又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义姐,你是不是不舒服?!” “二小姐,昨晚……” 桑葚刚想和胡丽儿解释,若澜却开口打断了她,“行了。” 樱桃立马拉住了桑葚。 桑葚反应过来,闭上了嘴。 “丽儿,怎么了?”若澜问胡丽儿。 胡丽儿没有发现异样,对若澜道:“义姐,世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竟然跑去给那个清苑郡主献殷勤!” 若澜一怔。 “萧姐姐今天早上送消息给我,我还不信呢!结果跑到仿仙阁一看,气死我了!”胡丽儿气鼓鼓地告状,“世子正和那个清苑郡主在挑首饰呢!” 若澜蹙眉,忽的想起了司徒燕留下的那张纸。 上面写着“等我”。 她曾对司徒燕说过自己的猜测。 所以,司徒燕是故意接近清苑郡主,为了帮她找到清楚子蛊的办法吗? “义姐,你快换衣服!”胡丽儿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