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总能瞥见外面的人在走动,傅总到底也没那么好的耐受力,无声地按了某个地方,百叶帘悄然落下。
她倏然往下时,他下意识握住她的手腕,微惊。她抬头看他一眼,不理,继续蹲下去。
抓不住人的手落了个空,根根指骨用力地收紧,手背起着青筋。
他低一声喘,眸色越来越黯。
最后之时,她逃脱不及地吞咽下去。她被他拉了起来,腮帮发酸,而唇角的一点遗留露出了端倪。傅清聿取了张湿巾给她擦净,终于,再也忍无可忍地夺回掌控权。
到底还是不能太由着她。
她能将他作疯。
……
如果说她使的力实在不痛不痒
、软绵绵,那么到了他的手中,则是一下子恢复成人游戏里该有的力量。
堪堪结束的时候,她的睫毛哭得湿漉漉。突然想到了某个问题,伸手去扯扯他:“你怎么不心虚一下?”
她都吃醋了,他不该心虚吗?
他施施然瞥她,为她系好衬衫的扣子,掌心一捋折痕,“我又没做什么,我心虚什么?”
她的红唇微肿,眼尾也红得绚丽,他很难从这上面移走目光。
贺明漓:“?”
难道她之前就做什么了吗!?
他明晃晃的就是在坑人。
刚哭完的眼眶又要红了。她从他身上跳下去,不再回身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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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贺明漓第一次接罗德尼拍摄的时候,傅清聿的脑海里就闪过婚纱照的念头。
他喜欢简约,不常拍照,也时常清理相册,所以手机里的照片不多。
而第一次拍的那组照片现在还保存在他的手机里。
那时他让罗德尼发给他一份的时候,就在想他们少了一个拍婚纱照的环节。
当初只领了证,其它程序一概没有。
只不过,一开始如果提这些的话,也不太合适。
昨天还是朋友,今天怎么拍婚纱照?
就算约好去拍,找了最好的环境,请了最好的摄影师,那也不会是一份他想要的婚纱照。
所以那时未曾提过。
可是不会没有。
她是贺明漓,是他的贺明漓,她结婚的每一个步骤都会无比隆重,她合该是锦绣堆身。
直到这时,终于到了可以将这个程序补上的时候。
——不止这一个,所有的程序他们都在补上,也在一一走完。
以简单仓促开始,但是他会还她一个锦绣繁盛的结局。
贺明漓算是很喜欢拍照的人,虽然很少刻意去约,但她很喜欢漂亮的照片。
这次婚纱照定了好几个户外的地点,国内国外都有;婚纱与各式礼服备下了数十套,从重工到简约款,各种类型都有。
这些从他们商议婚期之前就已经开始准备,数个月的功夫都在赶工制作。婚礼那天要用的主纱更是直到这两天才堪堪完工,可见重工。
单是试穿都需要用上几天时间,届时拍摄倒也不一定都会选用,但就是得呈上来,放在那里供傅太太挑选。
贺明漓看过一眼时,已经在觉得腰酸背痛。
而拍摄时也果真辛苦。每一天在外面折腾完回到酒店,她全身的力气都已经消耗殆尽,几乎是倒头就睡。
——但还不是一日。他们用了近半个月,才将每一个定好的地点走完。
她第一次拍照拍到怕,不想再拍。
但拍得也是足够多,从里面挑些最喜欢的她也挑不完。唯有在此时,她才会觉得自己没有白白辛苦。
不多时,婚纱照成片出来,与此同时,他们的婚礼请柬广为下发。
傅贺两家喜结连理,整个黎城的圈子无人不知。
傅清聿给周拂澜那边也送了一份。
从公司回到家的小周总,还没进家门就先收到了请柬。
看着手中丝绒烫金的大红色请柬,他轻眯了下眼,拆开看了看,嘴角轻撇。
操。
这么快?
他开门进屋,去洗了个澡,出来时就看见手机里躺着条信息。
傅清聿:【请柬收到了吗?来收个祝福。】
周拂澜拧眉,白色毛巾胡乱擦了几下头发,也不管还湿着的头发乱七八糟横飞着,任由它没个造型。
他很是不耐地按了几下手机屏幕,回完后就随手搁去了一边。
傅清聿那边响起回复。
周拂澜:【憋不出来。】
他轻笑了声。
到底还是没太坏心,收敛住,转而发道:
【我可以把桓锦的位置安排得离你近点。】
周拂澜觉得这人没那么好心,警惕道:【条件?】
傅清聿:【求我。】
周拂澜:【呵呵。】
半分钟后。
周拂澜发去一个项目的名字,【你的了。】
傅清聿抬了抬眉骨,似是觉得有趣。
大方得仿佛他们在商量一瓶酒的归属。
——傅清聿:【静候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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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搁来耽搁去,他们的婚礼抓住了夏天热烈的尾巴。
整场婚礼隆重且盛大,轰动了整座黎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