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样也阖上眼,借此去去乏。
一刻钟后,臂中的人动静大了些,估计是终于睡醒了。
裴镇手掌搭额,捏着眉心的疲乏,哑声,“睡够了?”
短短的时间里他没有酝酿起睡意,依旧是醒着的。
正要睁眼的越姜:“……”心中大跳,猛地睁眼。
懵愣又张皇的盯着眼前这个本不该在这的人,腰身下意识往后退。
他怎么在这!越姜心中鼓跳,赶紧要退开这极亲密的距离。
却不想还没挪开多少呢,又被他手臂一圈揽了过去,他半抱着她,让她撑于他胸膛上。
掀目睨她,噪音疲懒,“且全忘了?”
越姜心中鼓跳更甚,她忘什么了?只有一觉醒来的惊吓!
怎么一睁眼榻上就多了他!李媪呢,叔母呢,她那两个弟弟呢?怎么没人支会她一声!
“裴侯怎的如此便在我榻上躺下了!”暗暗恼怒,眼中横气。
裴镇嗤的一声,“那不然,当时我进来便直接把你喊醒?”“倒时醒了依旧怪我一场,是也不是?”
不是!
越姜绷着声音:"下次不可了。"
也多亏她睡时没什么不良嗜好,只今日累极睡得太沉了些,要是个爱脱的口口的,此时还叫她如何面对他?
裴镇随便点一下下巴。下次的事,真等到了时候再另说。
摸摸她发顶,他看着她问:“刚才
睡中为何要哭?”
越姜却被他问得一愣,什么?
凝眉,仔细回想一阵,忽然想到什么,她变得沉默。
“记起来了?”看她神色,裴镇知她是想起来了。
拇指刮刮她额发,声音扯动,“为何要哭?”
越姜看着他,轻声嚷嚷,"我真哭了?"
“嗯,帕子都哭湿了一条。”
越姜怔然,原是真哭了。
刚才午睡之时,突然觉得耳朵上的感觉似曾相识。
曾经母亲尚在时,小时便爱在她睡梦中捏她耳朵。
今日去了父母坟上,心里极念他们,梦中又忽然有了熟悉之感,便以为是父母回来看她,念着父母哭了好一通。
她还以为只是梦中哭了一场,竟是躺在床上也哭了出来么。
裴镇摸摸她眼睛,把她唤回神,“为何要哭?”
越姜敛住眼神,言简意赅,“不过记起了些儿时事,才哭了一场。”
裴镇挑眉,“只因这些?”“不是受人欺负了?”
他以为她是被欺负了?越姜看着他默然,许久后,摇头,“没有。”
“如此。”裴镇颔首。
“那昨日回来,越氏二房对你可还好?”他又问。
越姜心知他是联想了些什么,与他讲清,“叔母待我极不错,一如既往。”
裴镇点点头,嗯,没受欺负便好。
想及她之前那一场哭,心里依旧不觉妥帖,摸摸她眉眼,懒声,"竟是哭起来,昨日不如不归家。”
越姜皱眉。哪里是如此算得?
才这么想,便觉得他手指不安分,摸了她眼角,又往下抚她脸颊,接着还要往下……越姜心头一跳,拉下他的手,不让他继续作祟。
裴镇笑一声,心懒意懒的反手抓握住她的手。顺便,把一直撑着身子的她捞下来,带得她紧贴他胸膛。
两人的下巴一下子变得互相挨着,越姜甚至差点磕到他。
她提紧了心,连忙抬高距离,期间,暗暗不满的瞪他。
裴镇笑意再深,搭在她腰后的手再次用力,压着她下来。
越姜要恼了!
裴镇笑一笑,在她暗暗挣扎的力道里总算肯松手,放她起来。
他的手臂才离,越姜便手脚爬着跽坐一边,与他隔着一段距离。
裴镇趁此单手枕于脑后,垫高了脑袋瞧她。
“今日还去祁山了?”他问着。
越姜并不意外他知道,从碰到孙颌那刻起她就知道他一定会知道。
拢了拢微松的领口,她点头,“嗯,去祭奠父母。”
裴镇:“越家祖坟离得柳公台墓葬之地远不远?”
“隔着一段距离,柳公台墓地在北,越氏一族在南。”
如此,那是还隔了好一段距离,裴镇想着。
懒散的想曲起一条腿,如此能躺着舒服些,但抬起一半记起脚上尚穿着鞋,于是只能又搭回去。
越姜看到他的小动作,便道:“裴侯且起罢,正好叫李媪进来收拾屋子。”
裴镇嗯一声,支着手臂起来。才起又往她这边伸手来,“过来。”
越姜:“……”
裴镇没打算做别的,就是想抱她。手继续朝她伸着,目光睇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