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示意她过来。
越姜觑他一会儿,但见他一直伸着手不罢休,终究,手指慢搭到他掌心里。
才搭上去,腕上便一阵大力,眼前一晃,她拦腰被他抱了出去,他把她置于她膝上,呼吸与他紧紧相闻。
短短的距离里越姜心脏大跳,在他怀里坐稳时目光还有些惊魂不定。
他身上的劲真大。
美镇的劲还有更大的时候呢,只是现在却无处使,松松抱着她,手臂搁于她后背处,他道:“言里的太庙月前重建好了,改日也带你去祭奠我父我母。”
他从四月起便入了洛都,按理说该早就登基才是。但那时地方正乱,便一切以安宁地方为要。
之后整治了月余,天下初具安宁之象,原本该择日便登位的。但时下最敬孝义礼法,登位时,非去太庙不可,可那时宫苑里尚且摆着的还是前朝大周不知道哪一辈的皇帝,要他拜他们?妄想!
于是进洛都后头一回兴修的大事,便是这太庙一事。
他派遣族人亲信往北去旧地迎父亲母亲旧坟至洛都,之后又亲自看着父母进入
帝陵后,郑重拜过,但哪想后来又生了吴持田言他乱臣贼子一事,便赶去阜宁。
如此几来几回,方定了这月十五吉日即天子位。
去剿吴持田时心里是厌极了的,当时下定主意时朝中有人阻拦,言:一则此时清缴伯流言更甚;二则……
二则的意思说得隐晦,便是怕吴持田真有那通天的神通与本事,杀了他只怕不好,受神明怪罪。
嗤—————裴镇却是从不顾这些的,但他当时也只是看了劝他的人一言,并没说什么。
但当日,便叫人看紧了他,同时召来柳公台等亲信之人交待一番,趁夜便领着精兵直奔阜宁去。
期间一点消息也没漏,直到到了阜宁地界,直接遣军令去本地屯军所拿兵,去围了阜宁杨氏途中,消息才泄露出去。
却是不想,杨氏竟然胆大包天至此,竟敢私放吴持田。
裴镇现在想来依旧极恶杨氏一族与吴持田那妖道。
不过,他们倒也不全干的是恶心人的事,至少,此行不算白走一趟。
他看一眼越姜,眼眸微眯,也就这一事,还算尚可。
“嗯。”越姜看他一眼,点头。
不谒太庙,那便是无名无分,他既早说过要成亲,去太庙祭奠是迟早的事。
点完头,心想他抱也抱够了,便推一推他,轻声,"衣裳不整,且先放我下去容我穿衣。"
裴镇看一眼她身上的衣裳,严严实实,和衣裳不整沾不上半点边。
真要衣裳不整,她早该恼怒的瞠目瞪他了,
笑一笑,手上到底还是松开,随她下去。
她在穿衣,他的目光便跟在她身上。
越姜偶尔回身撞到他的目光时,心里微惊,又想,当时在军营里时他也是如此,那时怎会觉得他目光里坦坦荡荡。
也不是,确实是坦荡荡,只是她错估了他眼里的意思……越姜默然。
穿戴好,越姜领裴镇去西院。
他来都来了,该让叔母见他一遭。
王氏见到裴镇,手上的针线一哆嗦,差点戳到肉。
虽然下人已经过来与她报过消息,可她之前怕贸然过去东院惹他不快,也就没敢过去,竟不想现
在倒是这位裴侯先过来见她。
慌忙放下东西,欲要跪拜行礼。
裴镇颔首。
接着示意越姜扶她起来,"既是越姜叔母,不必多礼。"
王氏咽一咽紧张的嗓子,被越姜扶着的手臂微紧,"谢过裴侯。"
从西院出来,裴镇瞥一眼越姜:“你叔母,倒是惧我。”
越姜默默想,以他如今的身份,初见时没有哪个是会不怕他的。
在军营里第一回见他时,她也怕;如今,仍旧有怕。
“裴侯龙章凤姿,声威天下,叔母初见,难免有些惧意。”
裴镇哼笑。倒是胡诌的。
朝她递出一只手,点着下巴道:“领我看看府上,改日再来也好熟道些。”
越姜先看了眼他伸过来的手,这才把手递过去。
裴镇握紧,抓着她的手往前走。
说是改日再来,越姜倒是自那日之后没再见过他。
只偶尔府里有宫人来送东西,会给她带一两句他的话。
之后便是九月十日柳公台下葬,听闻他亲自去上了香,亲眼看的柳公台下葬。
当晚,又有一宫人来到越府门前,这回却不是递话,只给她递了一根桂枝。
越姜认得这东西,这是越氏祖坟周边栽种的桂枝。他在告诉她,他去过她父母坟上了。
越姜心中陈杂,倒没想过他竟然会去祭拜她的父亲与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