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想,裴镇已经回宫一趟,又处理奏事到夜色都黑了,仍然没见越姜回来。裴镇皱眉,她还真是爬去祁山的不成?这都足足要有一天的时间了,还没回来?
淡着脸,冲外喊马岩庆进来,问:“越氏族中没人递消息进来?”
马岩庆摇头,“没。”
没见到有人来和他说皇后家中有人递消息来。
裴镇面无表情。半晌,挥退他下去。
他没想再出宫一趟,中午已经去过一遭了,晚上还去,回头她尾巴得翘上天!
裴镇轻哼一下,扔下手中东西,索性先去洗浴。
“备水!”“是!”
裴镇洗完出来,是两刻钟后的事了。他坐了一会儿,接着还是翻书。
可翻着翻着怎么也看不进心里去,便最终还是扔了。
扔了后冷着脸盯了会儿她平日常坐着的地方,须臾,低哼一声,冲马岩庆道:“备辇,去先生家
马岩庆:……诶?
愣过一会儿,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真是去孙公府邸,不是去青石巷?
裴镇已经走出两步,没听到身后反应,冷眉瞪他,“你聋了?”
马岩庆回神,“哎,奴知道了,这就去备着!”
短短一刻钟,辇驾备好,随行护卫也———跟随,天子再次出宫。
孙颌见到天子时,整个人都有点懵,他第一反应是想,莫不是又有地方出大事了?天子竟然直接亲自来找他。
可旋即他又否定了这个念头,应该不是,真有大事,是快马请人催他进宫才是。
他快步上前来行礼,行完礼道:“陛下寻颌可是有事?”
裴镇径自往里,“无事!今日佳节,寻先生喝酒来!”
孙颌:“……”无声沉默许久。
清明……可算不得什么佳节……天子这回喝酒的理由比上回还要奇怪。
心想天子又遇烦心事了?
悄悄看了两眼,天子脸色平常,倒看不出有什么古怪。
于是不再多想,只叫自家夫人下去命人备酒备菜,他陪天子再用一回膳。
何氏点头,快速吩咐仆妇们把好酒好菜拿来。
/>两刻钟后,一桌子热菜好酒上桌,香气逼人。
裴镇百无聊赖扯着孙颌院子里的常青柏,差点给一边揪秃了。
孙颌心疼的要死,冬天里就它有点颜色,天子别把他的树给揪死了。于是在菜终于上齐后,赶紧高声:"陛下来吃罢,菜已经备好。"
也俱都叫人——试过毒,在天子用度一事上,凡事都得精心。
裴镇心不在焉嗯一声,拍拍手,终于放过跟前这颗树。
到桌边来,在仆妇端来的清水里净过手,他执筷用膳。吃了两筷子卤肉,忍不住又想起昨日她说要出言归家时,他不过慢腾腾了她两句,她就给他夹了一片全是肥肉的冷肉片子,腻得要死。
自己不爱吃,却给他吃,怪会作怪。
裴镇暗嗤。
举起一杯酒,单方面和孙颌碰了下杯,他仰头一饮而尽。
孙颌慢悠悠的喝,饮了两口,道:“陛下,今日少喝些。”别又像上回灌酒跟灌水似的,看得他都心惊。
上回要不是他强行压下不给天子再喝了,他都怀疑天子要把他府里的酒给喝空了才肯回宫。也不知上回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明明那时听尹码醉后提了一句,越姜早醒了不是?脉象诊着也再没有任何问题。
裴镇再饮一杯,不以为意,“先生放心,这点酒喝不醉我!”
孙颌不赞同,“陛下,酒要适量才好,喝多了就品不出滋味了!”
裴镇并不觉得,瞥眼看他,“谁说的?”
就是要饮得痛快了才有滋味!不然一滴半滴的,能尝出什么滋味来?
又喝了三杯,他夹两筷子菜。吃到半饱,他吃东西的速度慢下来,下意识想留点肚子。
至于为何留……裴镇而无表情不想去想,他又倒一杯酒,饮了一半时和孙颌聊起,"今日我看叛贼卷宗,觉得一个人或许能用。"
孙颌砸吧一下嘴,“哦?谁?”
裴镇:“施敦。”
孙颌:……欸?施敦?
他来精神了,“可是三年前便再无音信的施敦?”
说来施敦其人,也有些本事的,此人善教化,又人如其名,温敦和善。他出名,是因为在蛮夷不
毛之地,却可使民众信服,百信爱戴;他在任时,辖下不说粮食满仓,但寥寥裹腹,却是不成问题,对方难得的便是这点,他通农事!如此人才,最适合朝廷休养生息之年,治理地方啊!
裴镇点头,“应该是。从其生平及名姓来看,应当错不了。朕已去信让公仪武把人带回京,到时一看便知。”
孙颌笑